農民工為討要一紙勞動合同,竟然要做付出生命代價的準備,不禁讓人扼腕:公眾寄予厚望的勞動合同法的實際執行情況怎樣,農民工的勞動權益維護狀況如何,由此可見一斑
46歲的四川閬中農民何正文,來京打工5年沒有勞動合同。為了討份勞動合同,今年9月份,在被拖欠半年工資后,他連夜離開工地,將所屬勞務公司告到勞動仲裁委員會。何正文甚至為此做了最壞的打算,他與一同打工的弟弟訂下了生死盟約:一旦因報復遇難,只要兩人中任何一人有能力,須將對方子女視如己出撫養成人。日前,何正文接到了豐臺區勞動仲裁委員會確認12月15日開庭的通知書。(12月6日《新京報》)
在《勞動合同法》施行即將兩年之際,一個農民工為討要一紙勞動合同,竟然要做付出生命代價的準備,不禁讓人扼腕:公眾寄予厚望的勞動合同法的實際執行情況怎樣,農民工的勞動權益維護狀況如何,由此可見一斑。
有人可能要問:選擇仲裁、訴訟來維權都耗費時日,向勞動監管部門投訴豈不便捷?何正文就是因為沒有勞動合同,常常投訴無據,又目睹工友被打傷后同樣因為沒有勞動合同,投訴無果的情況,才把通過法律途徑討要一紙勞動合同作為一件大事來做的。何正文不知,勞動法規從來沒有規定,無書面勞動合同,有關部門就能不受理勞動投訴;相反,不簽勞動合同恰恰是勞動監管的首要內容。
可以說,某些執法人員不想替農民工維權,才以其沒有勞動合同作借口,一推了事。
《勞動合同法》規定:一是用人單位自用工之日起超過一個月不滿一年未與勞動者訂立書面勞動合同的,應當向勞動者每月支付兩倍的工資(第82條)。二是超過一年未訂立書面勞動合同的,視為用人單位與勞動者簽訂了無固定期限的勞動合同(第14條),這意味著用人單位要與勞動者解除勞動合同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如此高的違法成本應該能夠威懾住違法者了,可再好的法不去落實,也不過是一紙空文。筆者不想過多地責備用人單位,因為人有趨利避害的劣根性,若不簽勞動合同利益巨大,而違法成本幾近于零,則讓人不違法都困難。但是,勞動監管部門的執法缺位、監管缺位,才使得“真老虎”變成了“紙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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