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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檀小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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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旦大學歷史系博士，著名經濟評論人《每日經濟新聞》主筆、《解放日報》評論員，《南方周末》、FT中文網等媒體專欄作家。央視、第一財經特約評論員。 | |
北京的天氣著實讓人叵測，入冬伊始，便迎來了兩場大雪，隨著第一場雪的降臨，素有“女俠”之稱的葉檀攜其首部經濟著作《拿什么拯救中國經濟？》踏雪而至。
賞聞葉檀，也是最近幾年的事。正如中國社會科學院中國經濟評價中心主任劉煜輝所說“這幾年真的讓我刮目相看，沒想到葉女俠爆發了這么大的能量出來。”其每日一兩篇財經評論的高產，篇篇擲地有聲。人未謀面，早已相識。俗語說文如其人，快人快語的強勢才女，在記者腦海中已然勾勒成形，對“葉女俠”的專訪由此展開。
中國經濟最大的問題是制度性問題
據國家統計局10月22日公布的經濟數據，前三季度我國的各項經濟指標日趨向好。時隔不到一個月拿到葉檀所著《拿什么拯救中國經濟？》，從書名便看出作者對中國經濟有著很大的擔憂。
“我的擔憂是非常明顯的，擔心中國經濟結構進一步惡化。”葉檀肯定地說。“我是一個數據的樂觀派，不管是GDP還是CPI表面看都很好，沒有任何問題，我相信明年會更好。但是經濟結構在惡化，我看到了截然不同的兩方面，只要與政府項目和跟投資有關的方面都非常樂觀；但我看到的沿海中小企業的情況都不太好，從這種兩層皮現象來看，經濟結構正在進一步惡化。我認為這是全球性現象，雖然奧巴馬呼吁拯救中小企業，但是有百年歷史的美國最大的中小企業商業貸款機構CIT集團最近正式申請破產保護。中國也一樣，政府一再呼吁鼓勵中小企業發展，但是中小企業無論在投融資還是在產品內需方面都存在很大問題。”
“我認為中國經濟需要闖關，是制度層面的闖關，之所以寫本書也是這方面的原因。”葉檀聲調略有提高。
“中國經濟最大的問題是制度性問題。這是從娘胎里帶來的，它的基因有問題，它需要臍帶血來治療。”
葉檀就像一名功底深厚的老中醫，對中國經濟進一步把脈。
“中國發展市場經濟的理念，其實是在走一套非常獨特的權貴資本主義的模式，而它對權貴又無法制約。這在房地產市場、資本市場表現尤為突出。更大的問題是，迄今為止沒有找到一個好的方法來矯正這個制度。我們注意到，政府一方面把握經濟的手牢不可破，另外一方面對發現的這些弊端，又很無奈。它想建立一個和諧社會，想建立一個全民的保障體制。當一個非常美妙的社會主義式的保障體制跟強有力的政府經濟控制能力結合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就看到了現在新的國進民退開始出現了。所以任何物體都有內在的邏輯發生在里面，這就是制度性問題。”
“為什么榮智健會失敗？為什么資本市場存在那么多的問題？為什么最近李澤楷又在北京囤地？所有這些都缺乏總的制度開關去制約。”
來一次徹底的土改
地王的層出不窮，伴隨著房價的居高不下。葉檀在《拿什么拯救中國經濟？》一書中，從房地產市場化、政府利益、土地政策、高房價根源等多個方面，詳細地對中國房地產市場進行了全面剖析。
針對不斷上漲的房價，葉檀斷言：“只要我們活的壽命夠長，就一定會看到中國房價掉下來的那一天。因為老齡化很快就要到了。現在大家把所有的財富都拿出來買房子，尤其是80年代這批人，年輕時候拼命買房，年老的時候房子會一錢不值。”
“你是否支持小產權房合法化？”面對《經濟參考報》記者的提問“葉女俠”毫不猶豫地說“我支持！”
“小產權房第一讓真實的房價水落石出。第二，小產權房是農民獲得土地財產性收入的重要渠道。我太支持小產權房了。”
葉檀認為“中國房地產的癥結就在于土地市場。我主張來一次徹徹底底的土改，而不是模棱兩可的房改。改來改去，表面順應了人心，其實什么也沒做，反而浪費掉了很多社會資源。”
“我們注意到了臺灣地區靠外向型經濟拉動了他們的經濟增長，卻沒從本質上看到臺灣的農村有一個非常大的變化，就是土地革命，這是非常關鍵的——消滅整個社會的貧困階層，讓土地市場真正能夠做到市場化。”
“我們目前的土地市場，事實上土地成了開發商的土地銀行，可以從銀行貸款，可以到資本市場兌現。土地更是政府的土地銀行，財政不足的時候可以通過拉高地價，增加財政收入。這樣的土地市場不改的話，想改變房地產市場，是緣木求魚。”
“小產權房解禁可以促進農村土地集約化，耕地減少與土地需求的增加是中國社會的主要矛盾。”葉檀書中列舉成都、重慶解決這一矛盾的主要突破口就是農村宅基地的流轉和集約使用。
葉檀認為如果允許宅基地流轉，當開發商面對多個議價主體時，土地價格將低于目前壟斷形成的均價，這意味著農民、開發商與購房者同時分獲土地溢價，困擾中國房地產制度的核心問題——土地問題就可以一步步得到解決。關上小產權房大門，相當于關上土地產權變動的大門，關上農民分享土地資產收益的大門，與目前各地的土地市場化努力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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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葉檀對話，輕松而愉快。在采訪過程中，她始終面帶真誠的微笑，聲音輕柔但難擋其旗幟鮮明的觀點。她認為，寫文章尖銳跟人的風格和信仰有關，而談吐跟教養有關。她也流露出由于整天忙于工作而無暇生活，養只小動物都成了奢望。她意識到工作和生活應盡可能地均衡，因而她會強迫把周六留給自己，去聽聽喜歡的音樂，到海邊走一走，吃些好吃的。這些都讓我更加全方位地了解了身處風口浪尖的“葉女俠”普通而真實的一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