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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03-13 作者： 曉宇 來源:瀟湘晨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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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2005年11月松花江重大水污染事件為標志，從那時起，環保這一權力就處在國民關注的焦慮與困惑之中；從那時起，國家環保權力就一次又一次處于“風暴眼”之中，國家環保總局掀起一次又一次的“環保風暴”，總在“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后陷入無力的泥沼。
昨日，2007年環境綠皮書——《2006年：中國環境的轉型和博弈》發布，視2006為中國環保的“新政元年”，綠皮書稱：“幾乎所有的中國人都意識到，環保是今天中國發展中最薄弱的環節之一……在粗放型經濟增長方式沒有根本改變的情況下，要使污染物排放量呈下降趨勢確有難度。”
與一次又一次幾近于亢奮的“風暴”對照，如此告白，有如“鐵馬冰河入夢來”的悲壯，讓人感慨系之。中國的環保力量，在理想主義的寄予中，與舊有的經濟發展模式不斷碰撞，以不能妥協的姿態作不了了之的妥協，正是轉型期內深層的體制悲劇。為配合與推動經濟增長模式的轉變，中國環保急需在新的發展階段轉型并先行，這將表現為轉變經濟增長方式過程中的權力博弈。
松花江重大水污染事件后，原國家環境保護總局局長解振華因此被解職。國家環保總局以環境安全大檢查、掛牌督辦、限期整改、綠色ＧＤＰ核算等多種方式，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環保風暴”。至2007年1月，國家環保總局動用區域限批，對4個市和4個電力集團的建設項目全部停批、限批，據稱這是環保總局成立30年來所使用的最“狠”的手段，“再往上，就該追究行政責任了，我們沒有這個權力”。（國家環保總局副局長潘岳語）但就是這最“狠”的手段，與其所得相比——在82個嚴重環境違法的項目中，至今仍有11個項目對環保執法置若罔聞，禁而不停——仍然只能陷入深沉的無力感中。
環保何其不幸，要在中國的經濟發展中成為斗士，還要在經濟增長方式轉型過程中，作普羅米修斯盜火般的先行。而這個普羅米修斯卻不得不宣稱：“經濟增長方式不轉變，環保不會有明顯起色，環保法律雖然多，但多停留在理想主義階段，懲罰權十分有限。”與此相對應的，“一種特殊利益結合現象正在和錯誤的政績觀一起成為環境持續惡化的主要原因”——舊有的發展模式在未得以徹底轉型之前，并不給新的反制力量一絲縫隙。
今年兩會，對于環保的思考已從單純的部門執法上升到經濟發展全局的高度，盡管去年中國的ＧＤＰ增長達10.7％，但國家發改委主任馬凱在回答記者提問時，仍然指出去年經濟增長付出的代價過大、過度消耗資源。而將國家環保總局升格為“環保部”、修改完善我國環保法、建立環境訴訟和司法審查制度等諸多提議，在兩會上亦呼聲頗高。
環保執法之所以成為“風暴”，是在非正常的環境形勢下，以非正常的手段欲求正當的效果而不得，此恰恰說明環保是一個沒力量的孩子。非正常的“風暴”搶眼，說明的正是制度基礎的下沉。當環保表現為一個部門與整個體制的權力博弈時，我們也許能從“風暴”的觀看中獲得一時的快感，但此種博弈，無疑是對環保力量的浪費。環保真正的戰斗，應該是在被賦予充分的權力后，促進和監督經濟增長方式的現實轉變。
我們期待，環保能從“風暴”中轉身，以堅實的力量走入日常與平常。此種轉身，首先依賴于體制的改變與法律的完善，以此切實地完成權力格局改變，再進一步促進利益格局的改變，使之朝有利于經濟增長方式轉變的方向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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