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活節一過,法國大部春暖花開,一派生機勃勃。與此同時,法國的多個經濟指標意外“回暖”,讓人感到法國經濟的春天似乎也悄然降臨。可惜春訊雖多,卻難改變法國經濟不景氣的基本面貌。“春色遙看近卻無”,或許才是法國經濟當下的真實寫照。
4月初,法國國家統計局和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雙雙發布最新報告,對法國經濟增長率做出樂觀預測。前者認為,法國今年上半年經濟增長率同比計算可達1.1%,為2011年以來最高增長。后者預測,法國今明兩年經濟增長將達1.1%和1.6%,高于法國財政部此前預期的1.0%和1.4%。當前,法國經濟最缺的就是增長,兩大機構的新結論令人振奮。
同時,法國經濟的支柱之一——車市也走勢良好。據法國汽車制造商協會統計,3月私家車銷量比去年同期大漲9.3%,帶動法國全年車市銷量增長預期從1%上調為2%。此外,法國統計局報告還列舉多個復蘇跡象,如法國今年上半年家庭消費同比增長率將高出歐洲平均水平,企業經營指數3月微增等等。
春風拂面的好消息接踵而來,與今年初的愁云慘淡形成了鮮明對比。筆者還記得,今年1月時,法國各界無不沉浸在對2014年經濟發展的深深失望中,對于2015年經濟回暖也普遍缺乏信心……當時,筆者身處塞納河邊,放眼法蘭西一片蕭索,不禁由衷感慨,“沉淪的法國經濟呼喚春天”。
法國經濟緣何有所起色?多虧了油價下跌和歐元貶值。據法國統計局披露,2014年6月至2015年2月,全球原油價格從111.8美元/桶下降至57.9美元/桶,降幅達48%;同期,歐元對美元匯率從1:1.36降至1:1.13,降幅達16.5%。這兩大變化一方面助推法國企業出口,一方面也大大增加了法國家庭購買力。據法國財政部統計,2015年油價下跌可使法國家庭購買力額外多出100億歐元,如此“正能量”實屬難得。
不過,就此斷言法國經濟迎來“拐點”也需謹慎。整體來看,法國經濟的基本面改善有限,春風能吹多久,還是個問題。
第一,失業率依然走高。據法國統計局預計,2015年上半年,包括海外省在內的法國全境失業率將從2014年底的10.4%升到10.6%,法國15至24歲年輕人失業率同期更是將升至約24%的高位。就業問題不解決,法國經濟的持續改善就無以為繼。而目前來看,法國經濟要想跨越降低失業率的門檻線,至少要等到2016年。
第二,公共財政依然脆弱。經合組織指出,法國2014年公共財政支出占國民生產總值的57%,在經合組織國家中屬于比例最高的國家之一。雖然法國財政部已一再申明法國如期實現新的減赤目標,但經合組織預計2015年法國減赤進展依然微弱。
第三,企業投資信心依然不足。法國統計局數據顯示,企業對市場信心仍然不足,企業投資裹足不前,建筑業投資上半年甚至下降0.4個百分點。企業經營環境指數雖然微升,但依然低于長期平均值。
法國社會對經濟改善有限的感受,也可以從人們的選票中看出。在3月的法國省議會選舉中,執政的法國社會黨受到重挫,大敗給右翼在野黨。法國總理瓦爾斯反省稱,這是人民在呼吁提高改革效率、加速經濟增長。日前,瓦爾斯已出臺一系列投資新政,為經濟增長“添柴”,以挽回選民。法國經濟究竟能否如愿再“升溫”?還是那句老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