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聯邦政府停擺風波結束兩周后,國會兩黨預算協商小組近日舉行首次會議。這個廣受關注的小組由多達29人構成,但其人員選擇、成員理念分歧、投票方式都表明它難成大事,只是將美國財政難題皮球繼續向下踢的一個過渡性機構,給民眾表演的象征性意義將大于取得政策突破的實質意義。
美國重大財經決策的雛形往往來自兩黨高層和總統的小范圍閉門會談。美國的政治制衡機制復雜,倘若參與決策的人員過多,效率自然要打折扣。這29位議員輪流發言五分鐘,總時長就超過兩個小時,大家都是在各說各話,多互相指責,少妥協讓步,兩個多小時的發言儼然是一場口水仗。
該小組的7位眾議員由共和黨眾議長博納指派,22位參議員則由參議院多數黨領袖里德指派,所以博納和里德這對歡喜冤家盡管沒有公開露面,但卻是在幕后遙控指揮。有理由相信,他倆無法在政府停擺前達成的重大財政共識很難期待由29位議員來達成。
通過該小組的兩位組長眾議院預算委員會主席保羅·瑞安和參議院預算委員會主席帕蒂·默里的講話可以看出,民主黨希望增稅不減支、共和黨希望減支不增稅的基本立場分歧并未彌合,雙方的共識在于減少稅收漏洞和用新的方法替代目前的政府開支削減方案。瑞安強調美國政府開支過度,如果不及時采取行動,美國將會出現債務危機,如果該小組將精力耗費在討論如何增加稅收上,雙方的商討將難以取得成果。默里則針鋒相對地說,美國政府削減赤字的努力已有成效,目前需要增加政府稅源。
29位議員中既有共和黨內極右保守勢力“茶黨”的代表人物,也有民主黨內捍衛大政府開支的極左派議員,兩黨眾議員中的約一半是要在2014年爭取連任的,這些人都是寧可無功、不能犯錯的政客,這個小組是他們增加曝光率而非增加麻煩的平臺。因此,雙方最后若是能取得協商成果,也很難是重大成果。借用該小組成員、眾議院預算委員會民主黨資深眾議員克里斯·范·霍倫的說法:“雙方分歧明顯,該小組只能尋找有限的共識。”
國會參眾兩院的預算委員會在今年3月提出各自版本的本財年預算案,該小組的任務是彌合兩個版本之間的分歧,并在12月13日之前拿出新財年的預算案。如果該小組在截止之日前不能通過預算案,國會可能又需批準短期的臨時撥款議案以維持政府運營,也不排除美國政府將出現再度關門的可能性。
該小組冗長的投票方式也增加了彌合分歧的難度,該預算案需要交由該小組中的眾議員和參議員分別投票,只有在眾議員和參議員分別投票時都得到多數票的預算案方可分別提交參眾兩院的全院投票,最后兩院通過的版本又必須完全相同。
近年來想要彌合驢象兩黨財政分歧的協商小組曾有多個,但是“超級委員會”、“財政八人組”等名字噱頭的各類小組都未能取得突破性進展,原因在于如果兩黨高層不能真正摒棄理念分歧同對方牽手,那么任何普通議員的表演都只是在耗費時間踢美式財政蹴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