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對經濟變化是否周期和長期的問題沒有準確答案,政府經濟政策也會有很大的不確定性,在這種情況下,資產配置的原則只能有一個,即要做分散配置。既要配置保守型的固定收益類資產,也要配置在經濟恢復過程中表現較好的風險類資產,更要配置一些抗通貨膨脹類的資產。 美國經濟到底恢復的如何? 去年感恩節筆者恰好在美國,有幸看到美國人慶祝他們這一傳統的節日。紐約第五大道購物的人流還是那么熱鬧,夜晚的時代廣場仍然是亮如白晝,百老匯各個劇院外到處可見排著長隊等待入場的人群,有些地方已經開始裝飾起圣誕樹。“黑色星期五”的感恩節大降價非常震撼,紐約最大的百貨商店Macy’s里人群的擁擠程度絕對不亞于春節期間火車站的擁擠程度。 經濟學家和投資研究機構極其關注節日期間的零售銷售情況。根據美國零售聯合會(National
Retail
Federation)的統計,節日期間的一星期里,全美零售業銷售達創紀錄的590億美元,網上銷售達10億美元,節日周末到商店購物的人次達2.39億,較去年增加了9.2%,平均每個顧客消費為423美元,比去年的398美元增加了6.3%。對于這些數據的解釋,樂觀的人說消費的增加說明了個人消費的確在改善,悲觀的人說這是因為人們平時減少消費而不得不這時候出來買降價貨。 當然紐約第五大道的景象不能完全反映美國經濟的真實狀況,但筆者沿著費城、巴爾的摩,華盛頓一線走下來,并沒有十分冷清蕭條的感覺。 其實對于美國經濟是否在健康的復蘇一直存在著爭論,公布的經濟數字實際上也是好壞參半。 毫無疑問,美國普通民眾這時候的心情是非常復雜的。總統奧巴馬未來的政策能否有效?股票市場未來預期的回報會怎樣?美國經濟恢復能持續嗎?外部環境,包括歐債及新興市場的經濟增長會不會再給美國經濟帶來負面的影響?這些問題目前并沒有答案。 現實的情況就是這樣。全球的投資者已在著手今年的資產配置和投資方案,認真檢討以下三個問題對于全球長線及機構投資者的資產配置和未來投資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雖然這些問題目前并沒有公認的準確答案,但對它們的思考和討論有助于我們更好的把握未來的投資機會。 第一,金融危機之后整體經濟的變化到底是周期性的,還是長期和結構性的?這是一個最重要的問題。認為目前的變化是長期和結構性的理由是:美國經濟的根本結構已經發生了變化,高杠桿率(包括容易獲得的消費者信貸、高債務)將不能再恢復;金融機構在新的監管條件下,資產負債規模將會受到限制;低利率的環境將被高通貨膨脹所代替;全球的經濟增長方式也不能再由美國的消費來主導,而新興市場國家會更多地引領全球的增長:美元儲備貨幣的地位也會有所變化等等。而認為目前的變化是周期性的理由是:美國高效率的市場作用仍然存在,美國會繼續引領全球的增長;政府債務替代居民和企業的債務使得高杠桿率得以恢復;金融機構的作用及信貸功能會慢慢恢復;過剩的流動性會是利率維持在低的水平;全球范圍看,新興市場國家尚不足以取代美國;美元貨幣儲備地位有所減弱,但尚不會被其他貨幣替代等等。 如果說目前的變化是周期性的,那么投資者原來所有的長期投資策略應該依然有效,股票市場的P/E和債券市場的風險價差均有望恢復到危機前的水平,原有個股的估值方法和數量分析模型仍然可以繼續使用。如果說目前的變化是長遠和結構性的,那么投資者原來的長期投資策略應該做根本的調整,股票市場的P/E和債券市場的風險價差將不會恢復到危機前的水平,原有個股的估價值方法和數量分析模型必須做響應的調整。 第二,政府會選擇何種經濟政策(包括貨幣政策和財政政策)?針對目前經濟情況的變化和問題,政府會采取何種政策呢?如果按照對上一個問題的回答接下去討論,如果經濟的變化和問題是周期性的,那傳統的經濟政策會繼續有效,政府需要的是調整政策的力度和政策實施的時間;如果經濟的變化是長期的和結構性的,那傳統經濟政策的效果極有可能是暫時性的和短期的。長期性的和結構性的問題需要結構性的、非傳統的政策來解決。如果以傳統的經濟政策來應對長期的和結構性的問題,則政策的正面效果會越來越小,負面效果會越來越大。由于很難確定金融危機后經濟整體情況的變化是否是長期的和結構性的,政府經濟政策的選擇很可能出現錯誤,錯誤政策的不斷調整和轉化對金融市場的影響將是非常負面的,并且這種政策的轉換的周期可能越來越短,對市場波動性的影響可能越來越大。 第三,在目前的經濟和市場環境下如何配置資產?總體來說,目前對經濟變化是否周期和長期的問題沒有準確答案,政府經濟政策也會有很大的不確定性,在這種情況下,資產配置的原則只能有一個,即要做分散配置。既要配置保守型的固定收益類資產,也要配置在經濟恢復過程中表現較好的風險類資產,更要配置一些抗通貨膨脹類的資產。而全球投資者目前的配置看,保守型的資產,如固定收益類,防守型股票(如公共事業類股,高股息型股票)的比重過大;價值型股票和抗通貨膨脹型資產配置過小。過分進取的配置,如過多地配置風險類資產,會增加組合的波動性。過分保守的配置其實風險也很高,因為目前美國國債及防守型股票的估值過高,不能匹配未來可能承擔的風險。 美國歸來,筆者最大的感受是,大家要真正看到全球資本市場的春天還要等待更長的時間。全球的投資者在新的一年仍將面臨嚴峻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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