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增長”壓力之下,民間資本成了“香餑餑”。由于“經濟增長下行壓力之大超出預期”,投資拉動成為現階段的“穩增長”的主要手段。在財政收入下滑、地方平臺債務高筑的背景下,地方政府無錢可投,進而掀起一輪力邀民間資本進入壟斷行業的熱潮。不過,面對多省市壟斷行業邀民資入場,民資則在“門前彷徨”起來。(9月20日《21世紀經濟報道》) 一邊是壟斷行業長期所把持的高利潤市場,一邊則是民營資本不得不在一片“紅海”中艱難求生。民資對于壟斷行業開放的期待,即便不至于魂牽夢縈,也一定是日思夜想。于是,當多地的壟斷行業忽然之間不僅開了門,而且還向民資伸出了橄欖枝,面對此情此景,受寵若驚的民營資本,自然要不斷“掐自己的腿”,卻仍覺難以置信了。 應該承認,從國務院鼓勵和引導民間投資健康發展,到各部委紛紛出臺旨在鼓勵民間資本進入相關壟斷行業的政策和意見,再到地方密集出臺配套政策,力邀民資加入大型項目。壟斷行業“開門”,向民間伸出橄欖枝,似乎頗顯誠意,并非裝腔作勢。那么,何以日思夜想的壟斷之門終于被擠開,面對眼前令自己魂牽夢縈的那片“藍海”,民資反倒不合時宜的猶豫彷徨起來了呢? 壟斷行業“開門”,不早不晚,偏偏在“穩增長”壓力增大,而財政又手頭拮據的時候,與其說真是讓民資來壟斷行業分一杯羹,毋寧說更多是把民資當作拉動投資的一個來源。尤其是當這種投資拉動,本身尚且自身難保,盈利能力與收益率更是堪憂,這樣一道門,究竟是通向“藍海”,還是通向不可預知的更大風險?逐利固然是資本的天性,但對于任何資本而言,避險顯然要比逐利更關鍵。如果準入與禁入仍然可以通過行政指令來隨意改變,甚至曾經擠入壟斷行業的民資,最終卻被清退出場、血本無歸,對于遭受過這類政策性損失的民資而言,自然不會傷疤未好便忘了疼,對于壟斷行業“開門”仍有忌憚,自然也就并不意外。 基于上述視點,壟斷行業當然應當向民資開放,但假如僅僅是缺錢的時候想到了民資,而給予民資公平競爭權利以制度上的保障,不從產權保護層面為民資規避風險,這樣的“開門”,當然不可能解除民資的后顧之憂,民資的“彷徨”自然也就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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