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粉摻假了而未了,錦湖輪胎、雙匯又被推到輿論的風口浪尖。一些名牌企業胡作非為,多個行業陸續爆出“潛規則”,無疑給廣大消費者心里帶來了不小的陰影。 與錦湖輪胎“先硬后軟”,遲遲不肯公布違規產品召回具體措施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國外廠商對于產品缺陷問題的處理效率要高很多。例如,2004和2005年,錦湖輪胎就曾在美國進行過兩次大規模召回。而就在日前,福特和大陸公司也因輪胎缺陷在美國召回39萬條馬牌輪胎。 表面上看,是由于部分企業缺乏主體責任感和社會責任感,片面追求效益而忽視了職業道德建設,但真正的癥結,則是在于當前中國市場上,不僅監管乏力,還存在著制度缺失。 在違法違規成本明顯小于收益的情況下,企業愿意做合格企業公民的偏好不是在上升,而是在下降。據媒體披露,輪胎行業中使用返煉膠的不在少數;而瘦肉精成行業潛規則也早已不是什么新聞,據稱問題企業絕不僅止于雙匯一家。換句話說,錦湖可以無視國家質檢總局的點名批評,雙匯為保證產品質量而設的層層關卡之所以形同虛設,造成其有恃無恐的主要原因是有關部門的監管乏力。 在市場經濟中,政府主要作用之一就是糾正市場失靈。正是因為無法僅僅依靠道德的力量約束企業生產合格產品質量,市場和消費者才需要政府介入經濟運行。但是,在產業規制領域,監管者有可能被利益集團所俘獲,從而其作為公共利益維護者的角色受到扭曲,進而成為產業利益尤其是微觀主體的廠商利益的代言人,使得普遍的違法成為現實。 應當看到,國內許多企業之所以問題重重,除了一些公職人員循私舞弊,還在于有關部門在處理違規企業時,往往是頭疼醫頭腳疼醫腳,哪個生產廠問題被暴露出來、就整改哪個廠,甚至諱疾忌醫、想方設法隱瞞真相。當初三鹿奶粉出事前,當地政府就替企業護短,幫助企業隱瞞問題,以至于釀成大患。 以瘦肉精問題為例,檢驗人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方保護主義屢禁不止,小養殖場與散養農戶明知使用瘦肉精違法卻照用不誤。在普遍違法與空前尋租的背景下,監管也就難免面對法不責眾與執法難題。而恰恰是因為監管部門的執法力度不足,以及法律法規缺失的共同作用,降低了企業違法成本,才促使部分企業鋌而走險。可以預見,如果不重構監管環節的制度設計,今后一定還會出現類似事件。 另外,值得重視的是,當前我國很多產品的質量標準遠遠落后于行業發展,甚至沒有“國標”可循。例如,目前執行的輪胎質量標準是1997年發布的,多年來未曾有過任何改變,已經嚴重滯后于目前汽車和道路的發展速度,與國外的水平相差了10年。這就使得消費者在與企業的博弈中處于無法可依的窘境,甚至在質量問題遭遇曝光之后,相關企業不僅不反思產品質量問題和潛在的安全危機,反而用強硬態度質疑媒體報道的專業性,而監管部門也只能應用行政手段督促企業解決問題。 要讓合格的企業公民成為市場的共有生態,除了企業依靠自律,有效的監管及嚴苛的市場追責與法治約束亦是必不可少的配套措施。特別是在當下,企業素質良莠不齊,市場秩序尚未理清甚至比較混亂的情況下,更需要監管部門以及執行者承擔起應有的使命,讓奶粉行業的“杯具”不再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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