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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藤坂照相館，溥儀偽滿政府官員合影，1932年，銀鹽紙基，估價：6-9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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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年華辰影像春拍1219號拍品原版老照片“譚鑫培《定軍山》”，為改寫了中國攝影史、中國電影史和中國京劇史提供了實物證據。估價1萬元，成交價15680元。 |
自1840年代攝影術進入中國后的一百多年里，照相館拍攝的照片不僅記錄著中國近代史重要的人物和事件，也承載著中國攝影藝術發展最重要的脈絡。影像拍賣市場的成交結果表明，出自照相館的老照片得到了收藏市場十分的認可：一張南京光華照相館拍攝于1948年、被收藏界稱為“國民黨最后的全家福”的“中華民國總統副總統就任攝影”(24.3×89.3cm，10×35in)在2008年華辰影像秋拍中，以12萬多元的價格成交，而由北京源記照相館于1910年代拍攝發行、估價為3萬元的梅蘭芳《天女散花》的原版老照片，也以高出估價三倍的9萬元的價格成交。
一張早期照相館拍攝的原版老照片有什么價值？又怎樣判斷它們的價格呢？
照相館老照片改寫歷史
2008年華辰影像春拍1219號拍品——原版老照片“譚鑫培《定軍山》”給出了很好的答案。
譚派京劇大師譚鑫培留影很少，這張照片一直被認為是1905年北京豐泰照相館拍攝中國第一部電影《定軍山》時留下的劇照，在世面上廣泛流傳，并載入了史冊。2005年中國國家郵政局以此照為主圖還發行了一套紀念郵票，慶祝中國電影誕辰一百周年。
而出現在2008年華辰影像拍場的1219號拍品是這個影像的原版老照片，它表明了該照片是北京源記照相館所攝，而非出自泰豐照相館。隨后陸續面市的數張該影像的原版老照片，全部來自源記。考慮到源記是泰豐的競爭對手，拷貝泰豐的可能性不大，基本可以判斷這張照片不是1905年豐泰拍攝中國第一部電影《定軍山》時的劇照，而是源記拍攝的譚鑫培《定軍山》戲裝照，這個例證將可能改寫中國攝影史、中國電影史和中國京劇史相關內容。
英國東方攝影史學家泰瑞·貝內特(TerryBennett)認為：中國攝影史的研究在過去很長的時間里舉步維艱，未能得到大的進展，因為早期在中國拍攝的攝影師都為外國人，早期的中國照片都流散于國外，加之鴉片戰爭以后，中國不斷的戰亂，包括文化大革命，又摧毀了國內全部的影像資料，并割裂著中國攝影的歷史。
據中國老照片網創辦人仝冰雪介紹，中國早期的攝影史料十分匱乏，現有的幾本攝影史的書籍基本沒有1900年之前的有價值的照片，聰明的外國藏家首先看到了這類照片的價值，近年來很多國際藏家開始搶購中國的老照片。
目前對中國早期照相館的收藏主要還是關注照片內容的價值，相對忽略了照相館及其特色，以及它們在中國攝影史的地位和作用。比如華辰2007影像秋拍第98號拍品“溥儀、婉容與威靈頓夫婦、莊士敦合影”，拍出了20萬元的高價后，馬上就被大收藏家加價以25萬元購走。
這幀照片曾經作為新聞照刊登于1926年10月30日《北洋畫報》頭版，文字說明是“廢帝溥儀與英國坎拿大總督合影于天津張園”。而拍賣的原版老照片上有末代皇帝溥儀題字“威靈頓伯爵惠存，宣統”，還有英文“他們是溥儀閣下和他的滿族妻子婉容，左邊是他的英文教師莊士敦。如果1911年滿清王朝未被‘中華民國’所代替，那么溥儀先生今天仍會是中國皇帝。威林頓天津，1926年6月”。威靈頓為英國庚子賠款委員會委員長，后就任坎拿大總督。這些題跋表明，照片是溥儀送給威林頓，后回流中國的珍貴照片。
實際上，該照片上的鋼印“YAMAMOTOTIENTSIN”表明照片出自清末民國著名的攝影師山本贊七郎的天津照相館。山本贊七郎是日本攝影師，19世紀末來到北京拍照并開設照相館，1910年前后在天津開設照相館分店，拍攝了很多清朝王室的照片。他還拍攝北京的古建筑、風土人情，還發行了一系列關于庚子事變的照片，包括被毀的前門門樓，以及東交民巷使館區的重修情況。山本贊七郎是20世紀初期中國歷史上很重要的攝影家，而出自山本贊七郎照相館的照片也是中國照相館的熱門藏品。
照相館老照片價格一路走高
19世紀外國照相館拍攝的中國人，在中國攝影史和中外文化交流史上占有很重要的位置，如12張巴黎博濤照相館為參加1867年世博會的中國代表團拍攝的蛋白名片照，市場估價6-8萬元，最后以18萬元的價格成交；而英國皇家照相館巴薩諾照相館和布萊克爾照相館在19世紀拍攝的中國官員的照片，也達到了2萬元的價位。而清末民初一些藝人的蛋白名片照，如高人詹五九、矮人CHE-MAH也達到了3000-5000元一張的價位。
直至清末民初，照相館還承擔著中國重大事件的拍攝。1909年由上海同生照相館拍攝的《京張路工攝影》(183張照片，上下兩冊)的價位可達10萬元左右。照相館還拍攝風景照片，如上海公泰照片館于1880年左右拍攝的上海外灘12張接片長卷的市場價位可達30萬元。西湖二我軒照相館拍攝的西湖全景照片的市場價格也達到了3-5萬元，而出版于1910年代的《西湖風景》48張照片冊的價格也接近萬元的價位。
幾乎每個地方最早的照片都出自當地最古老的照相館，這些照片不僅記錄著一個地方的地方史，也組構著當地的攝影史。據中國老照片網仝冰雪介紹，在本世紀初，一張中國早期照相館拍攝的名片格式肖像在網上最多賣到100多美元，六英寸大小1900年前后的中國照相館照片的價格約為100美元，而到了2006年，就很容易賣到三、四百美金一張了。而中國影像拍賣出現以后，已經很難在網上找到19世紀中國照相館拍攝的原版老照片了。
照相館老照片的收藏原則
收藏早期照相館的老照片，最重要的是要看照相館的歷史、特色、印章和商標，此外還有照片的材質——是蛋白還是銀鹽。如果是特殊材質就更有價值了，價格也相應地高。此外，是否為原裝裱，有無被攝者題跋簽名等等，也是影響其價格的因素。
據中國攝影出版社出版的《中國攝影史1840-1937》載，早期中國著名的老照相館主要集中在香港、廣州、上海、北京、天津等對外通商的大城市，其中香港的阿芳、繽綸、宜昌等；廣州的繽綸、宜昌、芙蓉、黎鏞、兆南昌、容芳等；上海的公泰、森泰、蘇三興、寶記、耀華、品芳、王開、英明、華昌、維新、青鳥、中國、國泰等；北京的豐泰、鴻記、同生、山本贊七郎、寶記、源記、哈同、大北、中國等；天津梁時泰、武齋、恒昌、鼎昌、鼎章、福升、來興克等；杭州二我軒、活佛和月溪等最早的照相館，都是很值得收藏人關注的中國老照相館。
收藏老照相館還可以注重特色，如上海蘇三興拍攝的妓女，王開照相館拍攝的藝人，天津梁時泰照相館拍攝的皇家人物，福生照相館拍攝的軍閥肖像，杭州二我軒照相館和月溪照相館拍攝的西湖，長春藤崎照相館拍攝的偽滿時期的人物肖像，北京大北照相館使用轉機拍攝的會議長幅，中國照相館拍攝的名人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