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內地的葡萄酒二級市場的蛋糕究竟有多大？它是否已經成熟和寬大到能夠足以容納各大拍賣公司的齊齊上馬競爭？對此,藏家、投資酒客與拍賣者的想法不盡相同。
葡萄酒二級市場的蛋糕究竟有多大
“就連一向以字畫、古籍為強項的西泠印社也在今年秋拍中推出洋酒拍賣環節,國內的洋酒二級市場真成了‘趕熱鬧’的地方。”夏金廷手中拿著一本厚厚的洋酒拍賣圖錄,那是來自香港佳士得的“最新出品”。在他的書桌后,還有來自香港蘇富比、中國西泠印社等各大拍賣行的洋酒圖錄。這位生活和工作在浙江的企業主,目前擁有一個小型私人酒窖,逾百種各地葡萄酒均是他從世界各地搜來的心頭好。
11月23日至24日,作為佳士得授權的中國內地拍賣行——北京永樂將首次推出來自美國某私人收藏的法國頂級名莊佳釀。這些來自波爾多、勃艮第的葡萄酒出自本世紀第一個十年,從窖藏到酒花(2009
年份期貨)均是來自佳士得名酒專家的推薦。緊隨其后,在12月11日至13日間,西泠印社也將以“1855年列級酒莊協會主席臻選,百家百年名莊絕佳年份組合——法國波爾多頂級葡萄酒專場”開啟自己的第一次洋酒舉槌嘗試。幾乎與此同時,北京保利的“珍藏佳釀——法國名莊葡萄酒擷英”拍賣專場也將以近300個標的、3000余瓶來自法國波爾多的梅多克、圣愛美濃、龐美羅和格拉夫等四個產區的葡萄酒的龐大規模與收藏者見面。
以香港蘇富比和香港佳士得兩間拍賣行引領的香港洋酒拍賣專場,從2年前香港取消葡萄酒關稅時便以每場超高成交率的不俗成績,證明了香港在亞洲洋酒二級市場中不可取代的地位。現在,這個市場正在逐漸往中國內地滲透。覬覦于這兩件拍賣行在洋酒領域取得的巨大成功,越來越多的中國內地拍賣行開始涉足原本并不熟悉的洋酒拍賣。
雖然一向敢為人先的北京保利國際拍賣曾率先于2009年春拍中開始嘗試洋酒拍賣,但這種大膽的嘗試并沒有在當時引起內地拍賣行的“躍躍欲試”。直到今年春天,當北京保利的洋酒拍賣專場再一次以逾九成的成交率落槌時,內地各拍賣行才開始爭先恐后地征集起葡萄酒來,他們希望能夠在秋拍中瓜分這一已經看好的新市場。“北京保利自2009年5月敲響國內紅酒拍賣第一槌,目前共舉辦過三次成交額近千萬人民幣的‘珍藏佳釀——法國名莊葡萄酒擷英’專場拍賣,其每場成交率逾90%。”北京保利拍賣公司總經理助理馬哲非說。這樣的成績,無疑成為中國內地的拍賣市場的一劑“洋酒拍賣強心針”。
但中國內地的葡萄酒二級市場的蛋糕究竟有多大？它是否已經成熟和寬大到能夠足以容納各大拍賣公司的齊齊上馬競爭？對此,藏家、投資酒客與拍賣者的想法不盡相同。在夏金廷看來,這對收藏者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過去,洋酒拍賣的話語權掌握在香港兩間最著名的拍賣行手中,每一場名酒拍賣中藏家的競爭都很激烈。”這位曾經在香港拍賣現場舉槌因現場拍價遠超心理價位而屢失“心頭好”的葡萄酒藏家說,“現在內地也有了洋酒拍賣專場,從長遠的目光來看,越來越激烈的競爭會促使各拍賣行調整自己的策略,同類的酒品豐富了,拍賣的底價自然也會降低。現在西泠印社也推出洋酒拍賣,我在家門口就可以買到心頭之好,提貨等流程可能也會更便捷。”
香港與內地的PK賽而臺灣人Selina所代表的則是另一些葡萄酒投資客的心聲。“雖然我也觀摩過北京保利的洋酒拍賣現場,但是我并沒有在現場參與競標。”她認為,相比內地,香港有更多洋酒拍賣的優勢,“自2008年開始,香港地區免除葡萄酒關稅,這對大部分葡萄酒投資人來說,非常有吸引力。作為一家葡萄酒投資咨詢機構的代表,我們常常會幫客人成批或者以系列、套組的方式競拍葡萄酒,這些葡萄酒的數量一定在兩只以上。雖然內地的拍賣市場上也不乏優秀的拍品,但是論及關稅、途中運輸和保存等事宜,我們所花的成本會更高,手續也更瑣碎。”
“但這樣的投資客,在中國內地的拍場上,只是極少數。”經過對過去三次葡萄酒拍賣專場的觀察,馬哲非認為,“參加保利洋酒競拍的客人鮮有投資客,他們中的大部分人更關心的是,‘這只酒的口感到底如何,需不需要拍回去與朋友們試試看’,而并非‘幾年后,這只酒有可能升值多少’。雖然頂級葡萄酒也是不錯的保值和增值工具,但大部分競拍者舉牌時首先想到的并不是這一點。”在馬哲非看來,對于這些‘實力雄厚’的競拍者來說,他們最在乎是酒的品質和最佳飲用時間,而并非“關稅幾何”。
“為了讓部分不需要在國內提貨的藏家更方便,北京保利還特地開設了‘北京提貨專區’和‘八大酒莊專區’兩個部分。”馬哲非說,“‘北京提貨專區’展現的是四個產區中二級酒莊的佼佼者,而‘八大酒莊專區’的拍品則于香港提貨,這些相對來說價格更高的酒品囊括了波爾多地區八個頂級酒莊的出品,包括梅多克地區的頂級一等莊拉菲、拉圖等。”
和馬哲非持有相同觀點的,是西泠印社拍賣有限公司總經理陸鏡清。他認為“只要有好的拍品,稅費對藏家的影響并不大”。“我們即將推出的法國波爾多1855年列級酒莊葡萄酒拍賣專場,是迄今國內拍賣行第一次與法國權威葡萄酒機構合作的葡萄酒專場拍賣會,亦是國內唯一匯集了全部61個1855年列級酒莊酒款組合的拍賣會。所有酒款均直接出自酒莊原酒窖、由法國波爾多1855列級酒莊協會主席臻選,并以該協會定制專用木箱裝箱并飾以協會徽標,來源純正保真。”陸鏡清說,“根據我們多年的拍賣經驗,有質量保證的拍品總是能博得高價。”
“盡管內地已經開始了葡萄酒二級市場的嘗試,但香港的葡萄酒拍賣在亞洲市場中的首要地位仍毋庸置疑。”佳士得北美區洋酒銷售總監查爾斯柯蒂斯是業內公認的葡萄酒大師,他認為,從過去香港佳士得洋酒拍賣專場創下的“白手套”(全場拍賣100%成交)紀錄來看,“香港將成為全亞洲葡萄酒二級市場的交易中心。現在香港佳士得的洋酒拍賣專場已從最初的每年兩場,發展成每年四場或以上,且每場成交率都很高。這個市場已經越來越成熟和穩定。”10月初,香港蘇富比舉行的兩場私人窖藏專拍創下1億700萬港幣的總成交額,遠超估價7400萬港幣,這一結果證實了香港洋酒拍賣難以撼動的地位。
“洋酒拍賣的結果并不完全取決于拍賣場地,更多還是取決于拍賣洋酒本身的出處、年份和儲藏狀況。許多資深買家是根據拍品隨時轉換場所的,無論在哪里只要合自己的心意,都會收入囊中。”永樂國際拍賣有限公司總經理董軍先生認為,“作為零關稅的香港,多年的培養以及內地買家數量的增大,使得它在亞洲洋酒市場占有絕對中心的地位。但與此同時,中國內地洋酒市場也在飛速發展,近幾年來中國內地的紅酒需求量一路上漲,而且還會繼續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