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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續刺激？還是謹慎退出？剛剛結束的G20峰會成為了兩大觀點交鋒的舞臺。在剛剛結束的G20會議上，全世界最重要經濟體的領導人在控制赤字上達成一致意見，表示到2013年將削減一半的赤字。但是，美日歐在是延續刺激還是退出這個問題的權衡上，各自側重點不同。以歐盟、日本為代表的謹慎退出派強調收緊當前公共支出、穩固財政金融體系以維護短期金融市場穩定、實現未來可持續增長。以美國為代表的延續刺激派則強調繼續前期刺激政策，以應對“二次探底”風險。
各方觀點雖各有側重，但都是從自身情況出發的考慮。歐盟、日本更傾向謹慎退出，主要是受PIIGS五國歐債危機的影響，主要債務危機以及IMF和歐盟援助所附加的苛刻緊縮條件，迫使高負債國家加快謹慎退出的腳步。
相對而言，盡管美國財赤與債務同樣居高不下，但是有特殊的金融地位，實際融資能力并未受限。相反因為歐元、英鎊貶值威脅，美元資產再度受到市場青睞，美國政府的融資能力反而上升。因此，美國并不存在緊迫的緊縮財政壓力，相反，繼續維持經濟復蘇、提升就業成為美國政策傾向的重心。
盡管各方在政策重心方面有所分歧，但從客觀上看，美日歐均面臨中長期財政赤字與公共債務負擔過高的窘境。因此，如何在延續刺激和選擇退出之間尋找平衡，是各國都面臨的共同難題。
從前期刺激政策的效果看，美國以超寬松貨幣政策、公共財政扶助超大型金融機構和房地產行業刺激政策存在結構性問題。最為直接的影響就是就業與消費始終無法提升，受援的大型金融企業機構是實體經濟中的重要組成部分，但遠非全部，中小型銀行問題、企業破產問題、房地產市場信心不足問題是奧巴馬政府需要在延續刺激政策時考慮糾正的對象。
因此，對美國而言，下一步的重點不妨從大型金融企業機構轉向中微觀領域和就業消費上來，這樣一方面可以削減部分財政赤字，同時也有助于實現后續強勢復蘇。對于歐日而言，在謹慎退出的過程中，要預防政策對經濟復蘇的負面沖擊過大。在削減預算的同時發展社會再就業培訓，鼓勵更多企業開工和勞動力重新進入市場。與此同時，維護社會公平正義、加強對社會不安情緒的安撫，防止社會分化和一些過激行動帶來的社會不穩定因素阻礙經濟復蘇。
對于中國而言，如何在延續刺激和退出之間平衡同樣是一個棘手的問題。雖然中國經濟復蘇勢頭較好，謹慎退出可以逐步展開，但是經濟轉型尚未成功，出口導向依然是增長主引擎。伴隨著與歐美出口貿易爭端加劇、歐日經濟緊縮可能會對中國出口產生沖擊，延續刺激政策仍有一定必要。
筆者認為，不妨考慮將宏觀貨幣層面的刺激政策逐步退出，同時在中微觀領域調整收入分配與經濟企業結構。如提高中低階層實際可支配收入、刺激內需、實現經濟可自我循環式的增長；削減過剩產能、推動節能減排和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削減地方融資平臺債務、逐步裁撤公共經濟效應低下的基礎設施項目。同時我們要清醒地認識到美國繼續擴大刺激模式是基于其全球霸權地位，其他國家不可對其政策亦步亦趨，因為這種霸權地位是無法復制的。
（作者為復旦大學金融學博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