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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3日,北京中銀律師事務所律師董正偉收到了國家發改委的回函,作為對董正偉發出的《請求保護公民人身和財產權益的建議申請書》的回應,發改委表示已向有關部門發出完善退票費政策的建議(據7月6日《法制日報》)。
火車退票費是個老問題,廣大旅客對此早就提出了質疑,但此問題的解決一直沒有獲得任何進展,鐵路部門照收不誤,而老百姓似乎也做不到對退票費不滿就不坐火車。現在有了國家發改委“撐腰”,這一問題的解決想必有推進的可能。從發改委回復的函件中可以看出,所謂完善退票費政策的建議,其實是取消退票手續費的建議。我相信,大多數旅客對發改委的這個建議是認同的。
但發改委在這個問題上,用詞似過于“委婉”。“委婉”自有其道理,比方說“國家發改委和鐵道部都是國務院下屬的部級單位,強制鐵路運輸企業取消火車退票費不妥”。不過,人們要求發改委不這樣“委婉”,比方說把“建議”改成“要求”,也不能說毫無道理。事實上,發改委明文“要求”一體遵行的事不少,而身為國家價格主管部門,對不合理的收費若止于“建議”似也過于謙讓。
發改委選擇了“建議”而非“要求”,火車退票費這個本可以塵埃落定的問題似乎又變得前景模糊。董正偉還同時向鐵道部提交了同樣的建議申請書,但鐵道部并未作出明確回應,仍然堅持自己是在依法辦事,此后還拒絕了董正偉要求明確取消退票費的行政復議請求。這樣看起來,發改委與鐵道部對退票費這樣一件事,實際上有著兩種不同甚至相反的理解和態度:前者認為應當取消,而后者則認為保留并無不妥。
那么,退票費之存廢就很可能還是一個問題。經驗和理性告訴人們,退票費是不恰當的收費,是鐵路部門的既得利益；但如果鐵道部堅持己見,則這項不當收費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仍可能是人們必須忍受的額外付出。壟斷部門試圖壟斷的,當然不僅是現在,它們往往還把目光投向未來。但這不過是壟斷精神的一般表現,真正的問題在于,那些帶有強烈壟斷色彩的公共部門,何以經常能、何以經常敢無視具有廣泛民意基礎的共識?
火車退票費的存廢問題不是一個小問題,它是一滴可以折射太陽光輝的水。火車退票費的存廢之爭,在本質上不是發改委與鐵道部之間的認知博弈,更非權力博弈,而是民眾權益與壟斷利益之間的較量。因此,包括火車退票費在內的在壟斷部門叢生的不合理收費,其終止不僅取決于強力部門的積極干預,也有賴于壟斷部門民生情懷和公共精神的發育,更有賴于超越部門主義和本位主義的法治精神的成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