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經過華南快速干線,都看到收費站工作人員,在一個狹小逼仄的空間里,一坐就是一天,不停收錢找錢,枯燥而單調,尤其是女同志,令人常生憐香惜玉之感。不過,枯燥而單調,并不是收費員們生活的全部,據《廣州日報》昨日報道,在廣州西二環高速公路沿線收費站,有的利用旁邊的土地種菜種瓜;有的蓋上豬圈養起了大肥豬;還有的將池塘中央的小島圍起來,養起了雞鴨,每天早上能撿七八十個蛋。都市人見了,無疑會感嘆:“無思無慮,這真是田家樂啊!”
其實,收費站是個是非多的地方。為了一個洛溪橋收費站,廣州人花了十幾年,人大代表、媒體,反復陳情、論證,甚至間或有車主使用非理性的手段抗爭,才最終終結其早該結束的使命。當然,一個收費站撤了,更多的收費站又建了起來。如今,雖然燃油稅也開征了,中央也有撤銷二級公路收費站的指令了,山西還是有令人嘆為觀止的“天羅地網”。這一切,自然都是一個錢字作怪。
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修路的人要收錢,過路的人不甘交錢,大家都有很堂皇的理由:一方是“貸款修路,收費還貸”;一方是公路理應公用,交了稅我就不想再交費。雖然收費的總是少數,過路的總是多數,可惜是否收費不搞全民公決,少數未必弱勢,多數也占不到便宜。任爾如何申討,我自巋然不動。能收的一定收,不能收的,創造條件也要收。如此,收費站是非多也就不可避免了,最新的一例,便是前幾天廣州一位銀行行長,因為酒后毆打收費站工作人員而被冠名“最牛”,最終被撤職。
收費站收的錢,最終去了哪里,我們也不是很清楚,洛溪橋當年的糊涂賬可謂明證,有關部門領導也說了,“這事兒不能說得太細”;也因為如此,收費站一直有被妖魔化的傾向,成為貪婪暴利的象征。不過,我們也相信,坐地收錢,受益的人很多,但卻未必包括那些寂寞的收費員。小張一句“吃得好、住得好,還有肉吃,生活很滿意”,暴露了其剛達到溫飽水平的本質,類似另一個行業被廣為傳誦的“抄表工年收入12萬”的狀態,想必與他們無緣。
郊區的收費站,孤獨地分布于高速路沿線,工作本身已經枯燥單調,遠離城市和人群之下,8小時以外更加清冷難熬。利用自然便利,開墾些田地,養殖些雞鴨,可算離鄉不離土,雖不如都市人玩農家樂那樣風雅,卻也既飽口福,亦聊解鄉愁。而市中心收費站的那些收費員,便不指望這樣寫意了。看來,至少,在市中心建收費站,還真是過于反潮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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