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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想從2009年1月1日起，所有存量貸款利率均按同期限存款基準利率執行一年，既能使很多企業度過經濟蕭條時的艱難歲月，降低銀行業系統性風險，也能有助于實現2009年貨幣政策目標，同時優化產業結構淘汰落后產能。金融海嘯第二波似乎正來臨，傳染性將比第一波更厲害，通過降低企業信貸利息支出來保就業任重道遠。
就業始終是國計民生的核心問題，2009年更是重中之重。中國社科院《社會藍皮書》稱2008年中國城鎮調查失業率為9.6%，大學生的失業率達到12%多；中央黨校周天勇說“2008年和2009年的就業形勢令人堪憂。
筆者認為科學發展觀的核心是人的和諧發展，沒有就業就沒有發展，沒有就業就沒有和諧。因此“保就業”應成為2009年經濟工作的首要任務，各級政府應主要考核真實失業率和農民工、大學生就業人數增長率，果斷放棄GDP指標。
從宏觀調控來講，保就業就要保實體經濟，保實體經濟就要保企業。鑒于中國企業平均資產負債率很高，因此必須提前大幅降低企業負債利息支出。許多專家學者據此提出了大幅降息乃至零利率的政策建議，但考慮到中國居民存款的特殊性，即存款主要是個人的社會保障基金，進一步調低存款利率，存款收益減少將大幅增加居民的儲蓄傾向，進而會嚴重制約內需。此外，與發達國家不同，發展中國家長期低利率政策易觸發超級通脹。
零利率不可行，但筆者以為“零利差”即將貸款利率降至與存款利率持平卻是值得考慮的。簡單測算一下，如果實行“零利差”，相當于貸款利率降低約2.65個百分點，按30.35萬億貸款余額計算，一年“零利差”等于向實體部門注資約8000億元，相當于2007年工業企業實現利潤27155億元的30％，很多企業將起死回生，而航空業就不必注資了。
筆者的具體設想是：1、從2009年1月1日起，所有存量貸款（含借新還舊）利率均按同期限存款基準利率執行一年；2、2009年新增貸款（含信用卡）利率按存款基準利率加1.5個百分點，可上下浮動30％；3、給予中小企業新增貸款30％至50%的財政貼息，中西部地區主要由中央財政承擔；4、禁止銀行對逾期貸款計收逾期利息或罰息一年，嚴禁利滾利計息；5、對于國防軍工、三農、個人消費信貸和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通訊、裝備制造等行業貸款利率應予下行，廢止信用卡部分逾期全額罰息霸王條款；6、暫停執行巴塞爾協議銀行監管指標一年；7、借鑒美國經驗，規定外資買賣超過5％的銀行股份須經相應各級人大會議表決,國內外戰略投資者投資未滿10年出售股份的，收益全部上繳。
需要說明的是，首先“零利差”并不是真的零利差，由于人民幣活期存款余額接近整個存款余額的50％，而活期利率只有0.36％，加上短存長貸的資產負債期限錯配以及貸款利率上浮，因此即使貸款利率與存款利率持平，存貸加權利差有一至兩個百分點，加上非信貸資產收益，基本可以彌補銀行運營成本�？紤]到2008年銀行業利潤30％以上大幅增長和不良貸款增加因素，“零利差”可能造成銀行部門2009年微利或微虧，故而“零利差”只規定實行一年。
其次，存貸利差調整實際是銀行部門和非銀行部門的利益格局調整。2003年以來經濟過熱時存貸利差擴大既有利于宏觀調控也增加了銀行部門超額管制收益，但是面對當前極為嚴峻的經濟形勢，銀行部門應主動服從宏觀調控大局，犧牲部門利益。
第三，保企業是從根本上保銀行。高利率將導致企業破產大量增加，低利率卻能使很多企業度過經濟蕭條時的艱難歲月，從而降低銀行業系統性風險。銀行與企業理應共克時艱，單純利差保銀行往往適得其反。
第四，由于老貸款低利率新貸款高利率，較低的存量貸款利率有利于企業休養生息，較高的新增貸款利率有利于銀行積極放貸，提高貨幣乘數，從而有助于實現2009年貨幣政策目標，同時優化產業結構淘汰落后產能。
第五，“零利差”有助于快速恢復市場信心。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零利差”的實質是損銀行，補企業；企業活，就業活，銀行活，全局皆活；取舍之道，在于放棄。
第六，與美國國有化救市政策不同，由于我國的主要銀行本身就是國有化的，所以即使出現虧損，而且由于只規定實行一年并適當限制外資買賣，對銀行業正常經營影響很小。
第七，政策應對困難估計得充分一些。2008年12月國內部分經濟指標出現好轉跡象，如當月廣義貨幣供應量比11月增幅提高3個百分點，當月人民幣貸款增加7718億元，同比多增7233億元，進出口的陡降趨勢在當月得到初步遏制；但是城鎮固定資產投資比11月增幅降低1.8個百分點，用電量依然同比負增長。但是韓國12月出口大幅下滑17.4%，臺灣12月出口大幅衰退41.9%，亞洲最大經濟體日本12月出口下降35％。12月19日公布的美國11月份經濟領先指標較10月份下跌0.4%，較去年同期下跌3.7%，創下1991年以來的最大按年跌幅。經濟領先指標下跌預示，這將是二戰后持續時間最長的衰退。因銀行限制信貸、房價和股價大跌，并且失業上升，美國12月消費者信心指數跌至38，創1967年有此記錄以來的最低水平。1月21日香港金融管理局總裁任志剛說，金融海嘯第二波似乎正來臨，警告第二波的傳染性將比第一波更厲害。因此，通過降低企業信貸利息支出來保就業任重道遠。
總之，“零利差”是保就業的政策抉擇而非普通經濟政策�？赡茏枇χ刂�，即使實行,與按月發放農民工失業金、大學生失業金一樣，只是爭取時間的治標之策。治本之策，唯有以科學發展觀為指導的“調結構”，從政治、經濟、軍事、科技、文化上去調結構，從分配、生產、流通、消費上去調結構，從追求公平、公正、正義上去調結構。惟其如此，我們才能真正保穩定、保民生、保增長。
我們寄希望于2009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