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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車自燃調查報告
一到夏季，汽車在自然停放狀態起火自燃的消息都不斷見諸報端。
“汽車自燃”儼然已經成為汽車質量問題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哪些汽車自燃概率最高?自燃的原因中，什么占比最高?
除了線路和高溫因素之外，以大眾為代表的發動機漏油投訴也頻繁，是否搭載渦輪增壓發動機的汽車可能更容易導致自燃?
——專題執筆 范靖華 代國輝
從相關的統計數據和投訴信息來看，部分品牌車型確實自燃率較高，這與發動機漏油和電路問題緊密相關。然而，汽車自燃維權也因“舉證難”一直都舉步維艱。
調查報告一：東風悅達起亞自燃投訴頻繁 合資品牌投訴量占比超50%
——114例汽車自燃投訴案例統計分析
汽車自燃事件屢見不鮮，特別是炎熱的夏季，在馬路上熊熊燃燒的汽車常惹人眼球。
據媒體公開報道顯示，僅2014年，因有自燃隱患而進行的汽車召回共計26起，涉及車輛151.9萬輛。而來自消防部門的統計信息顯示，2015年，合肥市7月份內有24輛汽車自燃，西安市6月和7月共計發生92輛汽車自燃事故，濟南市5月2日后4天時間中5輛汽車自燃。
“汽車自燃”儼然已經成為汽車質量問題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哪些汽車自燃概率最高?自燃的原因中，什么占比最高?
東風悅達起亞投訴最多
《消費者報道》統計梳理了進入2015年以來汽車投訴網、中國汽車質量網就汽車自燃事故的投訴案例發現，截至8月10日，關于汽車自燃的投訴共計114例(已去重)。
在此114例投訴案例中，東風悅達起亞以11例投訴居榜首，東風雪鐵龍10例排第二，長安福特7例排第三。遭投訴較多的品牌還有北京現代、上海通用雪佛蘭和一汽大眾，分別有6例。(如下圖)
統計圖
本刊記者以“品牌名+自燃”為關鍵詞進行百度搜索時發現，上述上榜的品牌車型發生自燃的公開信息也普遍較多。不少品牌車型在一些新聞網站上有就該品牌汽車頻繁自燃的新聞專題。
“東風悅達起亞登上投訴榜的原因或跟它身為新興品牌有關。一些新興汽車品牌的管理服務跟不上產銷量，投訴量自然就上升了?！逼囆袠I資深分析師張志勇分析道。他認為，統計數據由于數據來源等原因可能和實際情況會有所差距。
上述統計數據顯示，汽車自燃事故在眾多品牌汽車中均有發生。114例自燃事故涉及品牌多達46個。
華晨中華和長城汽車等5個品牌都遭到3例投訴;奇瑞汽車和比亞迪等12個品牌汽車有2次自燃投訴;廣汽本田和長安鈴木等21個品牌以1次自燃投訴進入統計范圍。
合資品牌汽車自燃投訴量超過一半，達到64例，占比56.1%;自主品牌汽車自燃投訴輛為42例，占比36.9%;進口品牌則僅為8例，占比7.0%。(如下圖)
統計圖統計圖
進口品牌汽車的投訴量明顯低于合資品牌汽車。但據國機汽車股份有限公司2015年1月8日發布的《2014-2015全國乘用車市場及中國汽車市場分析》的數據，2014年，中國進口車乘用車占全國乘用車市場的7%。由此可見，低事故率是建立在市場占有率較低的基礎上的。
有40多年汽車產品研究經驗的福建省行健司法鑒定所汽車事故鑒定工程師蔣建平告訴《消費者報道》記者：“汽車發生自燃有可能跟車主自己的駕駛習慣或者維修廠的操作失當有關，但也確實有部分車型有設計缺陷，埋下自燃隱患。”在汽車召回史上有部分召回便是和“設計缺陷導致含有自燃隱患”有關。
據中國汽車召回網公布的信息，2014年，因自燃隱患召回的車輛數量中，名列前茅的都是國產品牌。其中以奇瑞于2014年11月7日召回的A3、東方之子、V5、QQ6等車型最多，達到289773輛。華晨旗下尊馳、駿捷、酷寶的車型召回輛位居其次。該年度因自燃隱患而召回較多車輛的品牌還有神龍、吉利、一汽夏利和一汽海馬等。
漏油和線路問題成兩大主因
2015年開始至今，在中國汽車質量網和汽車投訴網的114件關于汽車自燃的投訴案例中，大部分的投訴信息并沒能講清楚起火的具體原因。在僅有的18例自燃原因清晰的案例中，由線路問題導致自燃的案例達到16例，發動機漏油的僅占2例。
廈門理工學院教授方遒長期從事汽車電子產品及機電一體化產品的研發?！耙坏┏霈F絕緣層破裂，線路接地，就會產生高電阻，繼而產生高電流，造成大量熱量，引發自燃風險?！狈藉偻茢啵蟛糠钟删€路問題導致的自燃都是由于線路電線絕緣層破裂。
“夏天高溫天氣時，如果汽車被太陽曬太久，絕緣層軟化，很容易導致其破裂。”方遒認為，電線如果長期和車內金屬零部件摩擦，也會導致絕緣層破裂。而此類情況，他認為，大多是車主在改裝電路時電線放置不規范而引起的。
“從發動機漏出的機油和汽油如果沒有遇到明火是不會發生自燃的。有的漏油在發動機表面會高溫蒸發掉?！笔Y建平認為，由發動機漏油造成的自燃大多是由于油碰觸到三元催化器、排氣管等高溫部件而引起的。
記者以“發動機漏油”為關鍵詞進行搜索。大眾車型及其發動機故障首當其沖。
大眾的部分車型發動機漏油一直以來飽受詬病。今年年初，一汽大眾汽車有限公司、大眾汽車(中國)銷售有限公司、保時捷(中國)汽車銷售有限公司決定于今年3月20日起召回旗下共計61046輛汽車。此次召回的范圍內就有部分車型燃油噴射系統密封不良，遇火將可能導致車輛自燃。
漏油的發動機在公路上還大量存在。發動機漏油雖然并不一定導致汽車自燃，但無疑增加了汽車自燃的風險。(詳見《調查報告二：渦輪增壓車型自燃幾率大? 專家意見不一，模擬試驗見明火》)
中國汽車質量網于今年5月20日發布了遭投訴最多的發動機，其中，EA888發動機和遭投訴量最多，達到1114例。此款發動機的主要問題在于漏油、EPC故障燈報警和燒機油。搭載EA888的發動機的車型眾多，主要集中在大眾的車型上。
其它統計信息還顯示，今年第一季度(1-3月)的自燃投訴量為24例，第二季度(4-7月)則飆升到45例。很明顯，高溫天氣的到來，增加了汽車自燃的概率。
“高溫天氣容易引起汽車自燃。一些車主將車停放在草坪上或者周圍有易燃物的地方，無形當中增加了自燃的風險?！笔Y建平說道。
值得一提的是，114例投訴案例中，有6輛汽車使用時長不超過1個月便自燃了。其中，一輛東風起亞K3轎車在距離購車僅6天，行駛200余公里的情況下發生了自燃。
消費者維權受阻
吳杰瑞是一輛奧迪R8的車主。今年6月12日，他駕駛奧迪R8行駛在杭長高速黃湖路段時，從后視鏡發現汽車尾部起火。雖然采取了滅火措施，但火勢太猛，直到消防到來之后才將火撲滅。而后，消防出具的消防報告指出，起火的部位是轎車后部發動機左面區域，起火原因是零部件故障。
吳于 2014年3月份花了上百萬錢購買的這輛跑車。此前，該車不下3次易主。吳認為，汽車自燃屬于車輛質量問題，廠家應該承擔相關的賠償責任。
事故發生后，奧迪從德國派來專家檢查該自燃車輛，隨后委托就近的杭州和誠濱奧4S店和吳杰瑞進行溝通。記者就此事撥通該4S店售后經理杜巨君的電話。杜回復說，由于車輛燃燒過于嚴重，已然判斷不了起火原因，建議吳杰瑞通過法律途徑解決此問題。
吳先生上網搜索了相關車型的質量情況，發現此款轎車在臺灣、泰國和德國均有自燃的事例出現。2007年，德國測試小組在對此款轎車進行測試時自燃就超過3輛。這讓他更不能接受廠家的說辭。
然而，面對廠家希望通過法律途徑解決該問題的回復，也著實為難住了他?！耙坏┨ど戏删S權的路，少則半年，甚至一兩年都解決不了問題。這期間還要專注官司，可能都做不了其它事情?！彼J為，走法律途徑維權的成本相當高。面對這輛尾部已燃燒殆盡的跑車和一份消防的火災鑒定報告，吳也頗感無奈。
至本刊發稿前，吳告訴記者，他目前只收到廠家從口頭上告知他車輛自燃的相關情況。他要求廠家出具一份書面的檢測報告。待該檢測報告出來之后，他再決定是否走法律途徑。
記者就此事采訪了廣東廣強律師事務所的肖文彬律師。他認為，“此類現象存在‘舉證難’的問題。雖然消防部門出具的消防報道是具有一定的法律效力，但是由于在事件中，消防部門并不是雙方都認可委托的第三方檢測機構，所以在司法實務中，廠家往往以此為由不予認可?！?/p>
吳杰瑞遇到的狀況是自燃車主維權的一個縮影。由于車輛一旦自燃，毀壞情況就會很嚴重?！芭e證難”就成為維權的第一個難點。而后廠家一再推辭，用4S店當擋箭牌又讓消費者維權的路困難起來。
肖文彬建議，一旦車輛發生自燃，應馬上報警，保存好交警的調查筆錄，充分利用周圍的監控視頻，多取證，才會有利于維權。
“自燃發生之后，車主應盡量保護好現場，通過拍照拍攝的方式盡量還原現場情況。有了更多的事發現場的證據是有利于鑒定的?！笔Y建平則認為，自燃原因存在鑒定難的情況，但并不是鑒定不出來的。
截止記者發稿時，中國汽車質量網和汽車投訴網的投訴中，僅22例得到解決，占比19.3%。
“一些車企和經銷商為了短期的考核目標，對消費投訴進行隱瞞或者拖延，保住了收益，但卻丟失了品牌口碑和形象。”汽車行業資深分析師張志勇指出，汽車廠家和經銷商應該積極面對消費者的投訴。因為這不僅僅事關單個消費者，也關系到品牌的口碑和形象。
隨著渦輪增壓技術越來越普遍應用到民用車的市場環境下，在各大汽車品牌紛紛加入渦輪車陣營的趨勢中，或許有需要嚴格審視渦輪增壓技術的風險，，畢竟生命是不可以開玩笑的。
調查報告二：渦輪增壓車型自燃幾率大? 專家意見不一，模擬試驗見明火
隨著渦輪增壓技術的興起，市場上帶“T”的車型已經成為主流，相對于自然吸氣發動機，增壓發動機可以提供更大的輸出功率，而渦輪增壓由于其通過廢氣驅動渦輪進行增壓，經濟性強于機械增壓，遂逐漸成為各廠家優先選擇的增壓解決方案。
在渦輪增壓車型推向市場的過程中，消費者對渦輪增壓車型的接受程度不盡相同，小排量高功率的渦輪發動機在帶來充足動力的同時，相對控制了油耗。但由于其工作時的高溫高壓對車輛的安全性也帶來了相對應的隱患。
搭載渦輪增壓發動機的汽車可能容易導致自燃，即是其中的指控之一。
大眾途觀自燃懸疑
2015年4月13日下午，蘇州金楓路東創科技園地下停車庫一輛購買剛滿半年的大眾途觀自燃。蘇州公安局吳中分局木瀆派出所出具的證明顯示，該車輛時發動機著火，發動機已經燒毀，現場未見其他人員。
車主在事后與大眾方面相關人員在商討賠償事宜的錄音可以知道，其途觀車的EA888發動機在使用過程中一直存在泄漏機油現象，打開油氣分離器出來的管子和渦輪進氣管里面都可以發現有機油。車主也表示，正常的渦輪車油氣分離器出來的管子和渦輪進氣管里面是不應該有機油的，這些地方有機油是不正?，F象，而且這個問題大眾方面一直沒有有效解決。
雖然，廠家與車主對自燃的原因說法不一，但車主在2015年5月11日取得蘇州華豐汽車銷售服務有限公司(上海大眾4S店)全額退車款及購置稅合計314312元，并且沒有簽保密協議。
由于汽車自燃導致的后果非常嚴重，涉及到人身安全，消費者對此非常關心，而媒體對車輛自燃的報道也相對較多。然而導致自燃的原因有很多種，主要集中在線路改裝、老化和發動機漏油三方面。其中，發動機漏油與渦輪增壓可能存在密切相關。
渦輪增壓發動機易致自燃專家意見不一
線路改裝和老化可以通過人為措施進行避免，而采用渦輪增壓發動機的車型由于涉及到發動機和零部件的設計而難以由消費者自身去解決。雖然在自燃的車型當中的確出現了因發動機漏油，機油與渦輪接觸導致燃燒的情況，但說渦輪增壓車型一定具有巨大的安全隱患，這一結論嚴格來講只具備可能性，而沒有足夠的案例或統計數據印證。而消費者對此也眾說紛紜。
“渦輪增壓發動機工作時候外部溫度高，在正常工作中沒有問題，但如果發生燃油或機油泄漏，并且觸碰到熱源，會有燃燒的可能性?！鼻迦A大學汽車高級工程師肖建華在接受《消費者報道》記者采訪時認為。
曾在廣汽集團做過事故原因分析的一位陳工程師亦對本刊記者說，在可以斷定起火位置位于發動機的自燃案例中， 由于機油泄露然后與渦輪接觸產生燃燒的可能性是存在的。渦輪增壓發動機工作時候溫度很高，即使在熄火停車后，用于降溫的風扇還會運轉一段時間，但溫度也不低。如果在這個時候，機油或者燃油觸碰到高溫零部件，就可能發生燃燒。
“對于渦輪增壓發動機，在設計的時候，需要特別注意整個發動機管路布置必須非常合理，盡量降低機油及燃油觸碰到高溫渦輪的可能性，否則即使是輕微的泄漏事故，也可能導致燃燒?！彼J為。
不過，對于汽車采用增壓技術對于汽車是否更容易自燃沒有影響，也有專家持不同看法。吉林大學汽車工程學院教授袁兆成接受本刊采訪時則認為：“汽車采用增壓技術對于汽車是否更容易自燃沒有聯系，汽車的自燃絕大多數都是來自于汽車電路系統，電路設備設計、材料、制造和安裝質量以及私自改裝的質量是影響汽車自燃的主要因素，一旦出現電火花容易引起汽油或汽油蒸汽燃燒。渦輪的工作溫度沒有排氣歧管高，機油也不容易點燃。渦輪外面溫度不是很高，里面是廢氣的溫度，即使有機油流入渦輪殼體里，也隨著廢氣排出去了，從來沒有聽說渦輪增壓器引發自燃的。”
在目前有關的自燃投訴案例中，不少消費者針對車輛發動機本身、發動機艙的布置甚至渦輪零部件都有質疑。而廠家在這一方面勢必有所考慮。在發動機艙室設計方面，某著名車企研究院的車身部白車身科相關專家接受本刊記者采訪時說道，由于機油并不容易點燃，渦輪增壓器引燃機油造成自燃的因素很小，他們在發動機艙的防火墻設計時候，對渦輪增壓發動機不會特別考慮防范其燃燒的因素。
摸擬實驗：高溫渦輪遇機油即見明火
現實當中，廠家在發動機設計時已經考慮到機油與高溫熱源直接接觸的情況，正常狀態下即便是渦輪發動機也不會自燃。但如果出現碰撞或設計缺陷導致機油泄露，讓機油與渦輪直接接觸可能會非常危險。
眾所周知，機油很難點燃，這是由于對于可燃液體，它的易燃性除了燃點外還有一個特殊的評價標準，就是閃點。閃點是用來衡量可燃性液體揮發性的指標，可燃液體在接近閃點時易發生閃燃，閃燃是液體表面產生足夠的蒸氣與空氣混合形成可燃性氣體時，遇火源產生一閃即燃的現象。
相對于汽油和柴油來說，機油的燃點比較低，但閃點卻比汽油和柴油要高，機油的閃點和燃點都在200℃左右，意味著機油不容易揮發，性狀比較穩定。
那究竟當機油不小心碰上高溫渦輪會發生什么情況呢?《消費者報道》通過第三方檢測機構進行了一個燃燒機油的實驗，模擬機油接觸工作狀態中的渦輪增壓器所發生的情況。我們選用一款某合資品牌中級車上的渦輪增壓器作為實驗對象，并選用同一品牌機油進行實驗。
實驗過程首先將渦輪增壓器放入高溫加熱爐中，分兩次加熱至600與800攝氏度，模擬其實際工作溫度，加熱后將其取出暴露在常溫下，由于溫差，增壓器取出后瞬間冷卻至400至500度左右。此時，實驗人員分別將全合成及半合成機油滴在表面溫度不到500度的渦輪增壓器表面。結果顯示，不論是何種機油，只需幾滴便已經出現了明火。(如下圖)
實驗
從實驗結果可見，在高溫的渦輪遇到機油時，確實會有明火產生，但如果其設計本身有所防范，杜絕機油泄露則可以大大減少渦輪車自燃的幾率。隨著渦輪增壓技術越來越普遍應用到民用車的市場環境下，在各大汽車品牌紛紛加入渦輪車陣營的趨勢中，或許有需要嚴格審視渦輪增壓技術的風險，，畢竟生命是不可以開玩笑的。
1號店等電商退換貨限制多
在京東商城、蘇寧易購、天貓、1號店和亞馬遜這5家綜合性購物平臺購買了智能手環和家庭裝洗衣液兩種商品。綜合來看， 1號店在退貨政策執行上表現比較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