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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紅樹林向北眺望，一排白色油罐與幾個高聳的煙囪映入眼簾，這就是中石油廣西石化。記者
李新民/攝 |
在廣西欽州灣碧綠的海面上，偶爾劃出一條銀色弧線，那是出水嬉戲的白海豚。駛入茅尾海，會看到一片片郁郁蔥蔥的綠樹，那是枝繁葉茂的紅樹林。透過紅樹林向北眺望，一排白色油罐與幾個高聳的煙囪映入眼簾，這便是中石油廣西石化公司(以下簡稱廣西石化)。
《經濟參考報》記者近日赴欽州采訪獲悉，在當前全國多個地方“談化色變”的形勢下，廣西石化投產近3年來，以世界一流的技術和管理，實現了經濟與環境、人與自然的和諧發展，成為一個受到國家環保部領導高度贊賞的我國石油化工行業的環保樣本。
白海豚紅樹林與“綠色煉廠”
據了解，作為中石油煉化產業布局的一顆重要棋子，當年廣西石化1000萬噸大煉油項目選址欽州，曾被業界認為是一招好棋，同時也被視為一步險棋。
“謂之‘好棋’緣于欽州獨特的地理位置。”廣西石化總經理吳恩來告訴記者，欽州瀕臨北部灣，背靠大西南，是當年孫中山《建國方略》中規劃的南方第二大港，中石油海外權益油途經馬六甲海峽穿越南海運輸到此，方便而快捷；同時，在此生產出的成品油可輻射整個大西南地區，區位優勢十分明顯。
謂之“險棋”則緣于當地獨特的生態環境。據吳恩來介紹，在欽州海灣，生長著有“海上大熊貓”之稱的中華白海豚、海邊灘涂上生長著有“海上森林”之稱的紅樹林，這些都是對環保要求極高的生物，一個大型石化項目在此落戶會不會對環境帶來負面影響？這成為當地百姓關心的話題。
同樣關注環境影響的，還有一位北京中學生——吳恩來的女兒。
那是在2005年的8月，吳恩來被派駐欽州做項目前期準備工作，放暑假的女兒來看望爸爸，在三娘灣看到了美麗的白海豚。這位從小跟著爸爸在石油煉化企業生活的小姑娘不無憂慮地問：“煉油廠建起來后，白海豚還會來嗎？”
“白海豚決不會因為煉油廠的建設而離開欽州！”吳恩來告訴女兒，他有決心、而且有信心在欽州建設一個技術和管理最先進、對生態環境影響最小、最清潔環保的世界一流石油煉化企業。
這不只是吳恩來對女兒的回答，也是中石油對欽州市百姓的莊嚴承諾。據了解，中石油“環保優先”的發展理念受到欽州市政府的歡迎。2005年10月，中石油廣西石化公司正式落戶欽州。
作為廣西最大的工業項目和國內大型石化項目，總投資達153億元的廣西石化千萬噸煉油工程于2007年11月8日在欽州港經濟開發區破土動工。經過30個月的緊張建設，項目于2010年9月8日竣工投產。如今，廣西石化投產已近3年，究竟對周邊環境產生怎樣的影響？白海豚的數量有何變化？
“中華白海豚是欽州生態環保的象征。”中共欽州市委書記、市人大常委會主任肖鶯子告訴記者，北京大學生命科學學院教授、博導潘文石先生，從2004年開始關注北部灣的白海豚。他立足欽州開展了“現代化工業化浪潮下中華白海豚生存之路”的課題研究。經過6年多的跟蹤調研，這位76歲的生物學家驚喜地發現，欽州海域白海豚的數量不僅沒有下降，反而在不斷增加……
2013年3月，潘文石在接受媒體采訪時欣慰地說：“欽州經濟社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高速發展，踏上現代化的道路，步入一個新的歷史時期。要建立工業化城市，更要保持環境的健康可持續發展，首要的象征就是白海豚。”
綠色石化項目是怎樣煉成的
記者來到廣西石化參觀時，天空剛剛下過一場小雨。走進生產區，穿行在錯落有致的管線下和鱗次櫛比的煉塔間，記者聞不到一絲傳統石化企業常有的刺鼻的異味；走進一墻之隔的辦公區，則如同走進一片生機盎然的綠色植物園，各種鮮花競相開放，空氣里彌漫著縷縷芳香。
“廣西石化千萬噸煉油項目從一開始就受到中石油集團公司領導的高度重視。”吳恩來告訴記者，時任中石油集團公司董事長蔣潔敏、總經理周吉平等領導曾多次赴欽州考察并明確提出，要把廣西石化建設成為“國內領先，世界一流”的現代化石油煉化企業。
吳恩來說，按此要求，廣西石化形成了“采用世界先進技術，引入國際領先設計，借鑒國際工程管理，建設世界一流煉廠”的建設理念，在項目獲批以后，便面向全球“鎖定”了擁有世界頂尖設計能力的機構——美國UOP公司。
據介紹，作為美國霍尼維爾旗下的合資子公司，UOP是世界最頂尖的煉油設計團隊。根據這家公司的“概念設計”，廣西石化把目光投向全球煉化行業的最新科研成果，并大量地吸引、應用國內外最先進的加工工藝和管理流程。
通過一番篩選，法國、西班牙、臺灣等國家和地區煉化行業的先進技術也被一一采用；特別是在工程建設管理中，他們采用一體化項目管理(IPMT)模式，即與英國AMEC公司和中石油相關工程公司組成聯合管理團隊……由此以世界一流的技術、一流的設計、一流的管理和一流的指標，實現建設世界一流煉廠的目標。
“要實現建設世界一流煉廠的目標，必須特別注重在環保技術和設施上的投入。”吳恩來舉例說，比如，廣西石化采用美國UOP最新ChlorsorbTM氯吸收技術回收氯，消除了廢堿液并大幅度降低氯化物；采用低硫和低氮清潔燃料，從源頭減少煙氣中二氧化硫和氮氧化物；硫磺回收裝置采用兩級克勞斯制硫工藝和還原-吸收尾氣處理工藝，總硫回收率可達99.8%；采用浮頂罐、內浮頂罐，液體產品出廠均采用密閉裝車方式，減少烴類損失90%以上；污水處理引進法國得利滿公司先進工藝技術和自動控制系統，達到國家一級排放標準……
據了解，廣西石化在環保項目上一個引人矚目的焦點是10萬噸級碼頭的建設和運營。作為原油、成品油和苯類產品水路進出廠區的唯一口岸，該碼頭年輸轉油品約為1400萬噸，接卸油品船次760多艘，吞吐量居欽州港第一位。輸轉過程稍有不慎就會造成北部灣海域水體污染，將對白海豚和紅樹木等珍惜海洋生物帶來直接影響。
記者來到碼頭現場采訪時，但見海水碧波蕩漾，看不到一絲污染。吳恩來告訴記者，為防止漏油事故發生，他們投資130多萬元建成廣西北部灣港首套“碼頭溢油監視報警系統”；將碼頭輸轉成品油的內港池通過圍油欄進行封閉管理；投資1352萬元購置了廣西北部灣港第一艘浮油回收船，同時實施嚴格的碼頭庫區三級防控管理，以確保“一點閃失也不能出現，一點事故都不能發生”。
揭開石油煉化業新時代
據了解，近年來，隨著我國經濟的快速發展和環境壓力的不斷增大，群眾環保意識不斷提高，以“Not In My Backyard(不要在我家后院)”為口號的“鄰避運動”悄然興起。一些人“談化色變”、“談煉色變”，在云南昆明、四川彭州等地甚至出現了針對石油煉化項目的群體性抗議。
然而，記者在欽州市采訪時發現，當地百姓卻對廣西石化項目表現出更多的理解和支持。在欽州經濟技術開發區中山島腳下，一位姓吳的農民指著旁邊茅尾海里的一道道竹排告訴記者，他是當地大蠔養殖戶，廣西石化的到來不僅沒對大蠔養殖造成影響，反而帶動了當地經濟發展，他的大蠔有了更大的市場。
“茅尾海大蠔是欽州一大特產，其對水質要求甚至比白海豚和紅樹木還要高。”欽州市委書記肖鶯子介紹說，作為世界一流的石油煉化企業，廣西石化投產以來對當地環境特別是敏感的海洋生態環境沒有任何影響。2011年茅尾海獲批成為全國第一批“國家級海洋公園”，茅尾海如今已成為全國最大的大蠔天然苗種繁殖區，欽州還在此舉辦一年一度的盛大文化旅游項目——“蠔情節”。
其實，廣西石化在項目建設中遵循的生態環保理念，早已贏得當地百姓的心。肖鶯子給記者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那是2010年的6月9日，廣西石化投產前夕，時任欽州市市長的她收到一個特殊的宴會請柬——廣西石化為項目搬遷群眾舉辦的“百家宴”。這位愛美的女市長赴宴前特地把高跟鞋換成了平底鞋，因為她擔心群眾會在宴席上表達對石化項目的不滿。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那天的“百家宴”其樂融融，許多群眾頻頻舉杯預祝廣西石化順利投產。
“真的要感謝中石油，感謝廣西石化！他們讓欽州人認識到石化項目不可怕，完全可以建成清潔環保的綠色項目。”肖鶯子感慨地說，“欽州市政府由此專門調整產業發展布局，把開發區原來規劃的‘冶金產業園’改變為‘石化產業園’。”
據了解，廣西石化選擇世界一流環保科技的多投入超過了10億元。如此巨額投資會不會影響到企業的經濟效益？吳恩來的回答是否定的。他說，一方面，從央企社會責任的角度講，生態環境效益不能用經濟數字衡量；另一方面，選擇世界一流的技術和管理，獲得的效益也相當可觀。比如，一個傳統的千萬噸煉化企業，一般用工都在大幾千人，國內最多超過1萬人；而廣西石化管理、技術和生產運行的人員合在一起不到500人，現將石油儲備庫管理人員300余人劃歸企業，員工總數也就900多人。
作為“國內領先，世界一流”的煉化項目，廣西石化在建設過程中受到黨和國家領導人的高度關注，溫家寶、賈慶林、李長春、周永康、王兆國、張德江、劉延東、劉云山、馬凱等先后赴現場考察。溫家寶還兩次考察廣西石化，對這家“清潔生產達到世界一流水平”的現代化煉廠給予高度評價。
國家環保部部長周生賢、副部長吳曉青也分別到廣西石化調研。周生賢贊嘆道：“這個項目代表了我國石化行業環境保護的最高水平，其經驗值得總結推廣。”吳曉青評價說：“你們很超前，國家現在還沒有提到的要求，你們也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