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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外媒報道，美國參議院常設調查委員會20日公布了一份調查報告，稱蘋果公司在海外擁有1020億美元的現金與投資，蘋果將數百億美元獲利匯入愛爾蘭子公司，以便利用當地不足2%的低稅率。報告指出，蘋果海外子公司近年來僅承擔少許稅負，甚至可能完全規避了公司稅。資料照片 |
蘋果不只是重視產品的公司，賺錢能力也相當驚人——二季度凈利潤總額超過95億美元。近日，蘋果的應用商店(App Store)全球下載次數突破了500億次，開發者累計分成超過90億美元。然而，富裕的蘋果納稅了嗎？
記者調查發現，在蘋果的應用商店下載軟件時，索要發票成為難題，而這部分銷售額有否依法交稅，也成為不少公眾心中的問號。
不只在中國，美國對蘋果公司的稅務問題同樣也在爭論不休。作為跨國公司和新銳企業的代表，蘋果公司是否依法足額納稅仍有待調查。但不斷創新的銷售方式，確實向現有的稅務體制提出一道難題。
從App Store買東西想開發票很難
應用商店可謂蘋果公司的創舉，它讓消費者在購買蘋果的手機、平板電腦等產品之后，還能在網上商店下載軟件。這些軟件的設計者來自全球各地，軟件類型無所不包。軟件不只是免費的，也有付費下載的。不斷更新的應用延伸了蘋果產品的用途，這也是iPhone打敗諾基亞、摩托羅拉等對手的制勝利器。
盡管蘋果應用商店中的付費應用一般價格不貴，但是在全球百億級的下載之后，不貴的價格終將匯成不菲的收入。
每個付費應用背后，都有蘋果和開發者的分成協議，一般的分成比例是三七分成，蘋果拿三成，作為其提供平臺的回報。北京一位兼職開發付費應用的技術人員告訴記者，他月收入最多時能超過20萬元。如此算來，僅他一個人，高峰時一個月給蘋果創造的收益就超過8萬元。
但是，當記者想向蘋果公司就付費下載索取發票時，蘋果公司客服卻告訴記者，蘋果公司不能為此提供發票，只能向客戶提供下載電子憑據。
不僅消費者無法獲取發票，開發商想拿到發票也有難度。上海華亨電信app開發經理支愛速說：“我們在蘋果應用商店開通上傳賬戶花了99美元，向蘋果索取發票時，他們說可以開。填單流程很復雜不說，我們半年前填寫單據索要的發票，到現在都還沒有拿到。”
消費者不能索取發票，開發商也難以拿到發票，蘋果應用商店的收入便只有它自己才知道，收稅基數的確定便成了問題。更為關鍵的是，稅向誰收也是問題。
在有關蘋果應用商店侵權案中，蘋果公司表示，應用商店并非由蘋果公司經營，而是由位于盧森堡的關聯企業艾通思公司(iTunes SARL)負責運營管理。《紐約時報》報道稱：“這家分公司只有幾十名員工，對外界而言，這家公司存在的唯一證據只是一個貼著‘iTunes SARL’的郵箱而已……那些稅款原本應流向英國、法國、美國和其他國家，但最終卻以更低稅率流向盧森堡。”
上海交通大學海外教育學院稅務教研組組長汪蔚青說：“蘋果在應用商店中獲取的收益，按照現行稅法的規定，屬于來源于中國的所得，在中國負有增值稅的納稅義務。在我國銷售軟件使用權，需繳增值稅及附加稅等。”
但收稅的可行性卻是個問題。上海財經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教授胡怡建說，從服務器設置、到公司注冊，所有的實體都不在中國國內。無論是下載、支付等哪個環節，中國都無法對蘋果公司有所制約。即使想要開展稅務稽查，也沒有任何稽查對象，無法實施征稅行為。
蘋果公司稅款的是是非非
較早提到蘋果可能漏稅的媒體是《紐約時報》，它在2012年4月的一篇報道中曾稱，通過將利潤轉移到低稅率的美國州和海外國家的子公司，蘋果公司的應納稅率遠遠低于大多數同等規模的企業。
隨后，美國參議院常設調查委員會就蘋果納稅展開調查，這是繼微軟和惠普之后，第三家遭到美國參院嚴厲避稅調查的科技企業。
長達40頁的調查報告于2013年5月21日發布。報告中稱，蘋果的企業結構使其在任何國家幾乎免繳海外盈利的稅。一個例子是，“從2009年到2011年，蘋果國際銷售公司(ASI)的企業所得稅率遠低于1%，2011年的納稅稅率甚至低至0.05%(220億美元的稅前利潤只繳納了1000萬美元的稅款)”。而作為ASI母公司的蘋果國際運營公司(AOI)，“(從2009年到2011年)沒有向任何主權政府繳納任何企業所得稅。”
作為回應，在參議院發布調查報告前后，蘋果公司也在官網上公布了三份回應。
對于報告中提到的避稅手法，蘋果公司CFO奧本海默回應稱，“盡管ASI和AOI都是在愛爾蘭組建的公司，但按照愛爾蘭的法律，這兩家企業都不是當地的納稅企業……在ASI和AOI的利潤中，錢是在哪里掙得，就會按照那個國家的法律納稅。”
蘋果公司CEO庫克則基本否定了報告中的指責。庫克在聲明中稱，“蘋果2012年向美國財政部繳稅近60億美元現金，2013年可能會更多……蘋果公司掙的每一塊錢都交過稅，不依賴稅務技巧”。同時，庫克還建議美國簡化稅法、降低公司所得稅以及對企業的海外收入合理征稅。
庫克的措辭還算委婉，在蘋果公司20日發布的聲明中，則直接表示，“美國的企業稅務制度需要客觀審查，因為它已經落后于當前的數碼時代及日新月異的全球經濟。”
是蘋果太聰明還是稅制有待改進
美國參議院拿蘋果調查的背后，是另有深意的。在蘋果公司第二財季的營收中，來自海外市場的部分占三分之二。這種做法在跨國公司很有代表性，據市場研究機構Audit Analytic顯示，2012年美國大公司海外利潤增長15%，達到創紀錄的1.9萬億美元。
而在2011年的美國聯邦政府收入中，個人所得稅貢獻了1.1萬億美元，而公司稅僅增加至1810億美元。
國家稅務總局國際稅務司司長龔祖英近日發表文章說，“國際金融危機發生后，為緩解財政困難的壓力，從跨境稅源上要稅收，發達國家在國際稅收管理方面反應比較快”。文章還指出，在中國稅務機關面臨的挑戰中，首當其沖的便是“跨國公司的避稅問題，有的還非常嚴重”。
專家認為，現在基于互聯網向全球的用戶提供下載的應用商店還有很多。伴隨著移動互聯網的興起，這些應用商店近年發展迅速，如何收稅的問題都會隨之而來。
對此，汪蔚青建議，可以從支付環節入手。針對此種行為出臺法條，規定所有付到蘋果應用商店的錢，定為銷售收入，要求其按照一定綜合稅率簡易征收。
胡怡建也認為，可以通過堵住支付環節加以制約。例如，如果支付行為在中國金融機構完成，就在支付完成前，先行進行稅款的代扣代繳。
不過，該收稅不等于能收稅，來自法律的支持不可或缺。長期關注互聯網領域的齊曉峰律師提醒到，從市場的角度考慮，任何企業的盈利行為都需要納稅。但是道理上說得通，不等于法律上行得通。如果確需征稅，也需要在相應的司法解釋和法律條文出臺后才開始。如果收稅的法律依據不明確，也可能遭遇其他國家的反制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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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媒：蘋果公司在華納稅狀況引熱議
香港《南華早報》網站5月22日報道指出，蘋果公司在美國接受議員嚴格調查的同時，其在中國的納稅行為同樣成為人們熱議的焦點話題。討論的重點是蘋果公司是否應該為其應用商店在內地銷售數千款應用軟件的收入納稅。中國一些法律界人士說，蘋果應用商店在內地的經營使該公司容易受到逃稅指責。
上海大邦律師事務所知識產權律師游云庭稱，蘋果公司在內地的經營狀況在2011年11月以后改變了。他說：“在那以前，內地的iPhone用戶只能在海外的應用商店站點購買應用軟件，而且必須有支持外幣的Visa卡或萬事達卡。但是在2011年11月以后，應用商店允許內地消費者直接用人民幣購買應用軟件了。”
他說，中國政府對人民幣管理很嚴，這意味著用人民幣進行交易的美國企業必須在中國開設一個賬戶，并且納稅后才能把收入轉移出境。
游云庭說，蘋果的行為“并不完全符合中國的規定”，因為該公司用未公開的第三方支付平臺來負責內地應用商店的銷售并進行避稅。
北京匯佳律師事務所律師邱寶昌也對當地媒體說，蘋果應用商店的在線支付模式意味著，只要購買行為發生在內地并且蘋果公司從中獲益，該公司就應當納稅。
但是內地門戶網站網易上的一篇評論提出了截然不同的看法。這篇評論寫道，蘋果應用商店的“線上數字服務交易是《服務貿易總協定》中典型的‘跨境交付’，加入世貿后的中國不得就此行為征關稅”。
消費者權益保護法研究會：蘋果涉嫌在中國逃稅偷稅
近日，中國消費者權益保護法學研究會就蘋果手機問題召開會議，專家指出，蘋果公司在中國的活動涉嫌逃稅偷稅，從未向我國繳納關稅。
專家指出，蘋果公司總部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其中國公司設在上海，在鄭州航空港經濟綜合試驗區生產蘋果手機，在北京開辦了蘋果電子產品商貿(北京)有限公司。蘋果公司搭建的銷售平臺設置在美國本土，且利用互聯網從我國空間無線頻率通道將這種交易輻射到中國用戶。蘋果公司有十幾萬個中文收費應用程序下載服務，我國用戶通過蘋果電子產品商貿(北京)有限公司www.apple.com.cn網站進入下一步操作購買應用程序，可用人民幣付款。蘋果公司在我國銷售的中文應用程序數量可觀，但蘋果公司從未向中國海關繳納關稅。
《中華人民共和國海關法》第二條中規定：“海關依照本法和其他有關法律、行政法規，監管進出境的運輸工具、貨物、行李物品、郵遞物品和其他物品(以下簡稱進出境運輸工具、貨物、物品)，征收關稅和其他稅、費，查緝走私，并編制海關統計和辦理其他海關業務。”第八條規定：“進出境運輸工具、貨物、物品，必須通過設立海關的地點進境或者出境。在特殊情況下，需要經過未設立海關的地點臨時進境或者出境的，必須經國務院或者國務院授權的機關批準，并依照本法規定辦理海關手續。”
軟件屬民法中的物，是物品的一種，蘋果手機中可下載的中文應用程序也是一種物品。《海關法》第五十四條中規定：“進出境物品的所有人，是關稅的納稅義務人。”進口物品要繳納關稅，蘋果公司是關稅的納稅義務人，但蘋果公司利用互聯網繞過中國海關直達各蘋果手機用戶，公開在我國境內大肆銷售中文收費應用程序，明目張膽偷逃應納稅款。
(金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