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維多利亞徜徉在陽光明媚的夏威夷檀香山街頭,在工作室忙碌了半天的她外出透透氣,迎面來風刮起了她遮陽傘的邊角。
“我是窮人,所以用舊傘。”維多利亞自我解嘲。被地方政府因為節省開支而辭退的她,雖然擁有藝術專業碩士學位,卻找不到其他合適工作,被迫成為自由職業者,為當地一家制作賀卡的家庭店鋪作畫營生。
“我填飽肚子沒問題,但過得緊巴巴的,一般不上餐館吃飯。好在我學母親過日子的習慣,從小就不忘攢錢,買下了自己的公寓,不然日子就真不好過了。”走在餐館和名品店鱗次櫛比街頭的她說得有幾分感傷。
在每年海外到訪游客是當地常住人口約兩倍的旅游大州,不愿從事旅游和酒店服務業的維多利亞要想找一份稱心的工作,經歷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坎坷。維多利亞覺得美國已經與三十年前她所熟悉的那個國家完全不同了,大學畢業不再意味著就進了中產階級的工作保險箱。
“去年,我自信滿滿地去應聘社區醫院的一個文秘崗位,結果吃了閉門羹。招聘者跟我說,前面有一百多號人排隊,應聘的還有博士,我自然沒希望了。不過,我還有碗作畫的飯可以吃,我做汽車銷售的弟弟戴維三年前因為很久找不到工作,精神壓力很大,就吞藥自殺了。”維多利亞的家庭危機是美國9%高失業率的真實寫照,維多利亞謹慎的度日習慣也預示著依賴消費且尚未找到其他增長點的美國經濟將有數年難捱的光景。
每天午后步行到檀香山著名的懷基基海灘散步是她的愜意時光。“以前懷基基海灘是給貴族享用的,好在如今懷基基海灘已向公眾開放,而且不收費,不然我可真沒什么娛樂活動了。”年過半百的維多利亞覺得當地不溫不火的經濟讓她有種恐懼感。
“不和你多聊了,我得趕緊去海灘,下午還要回家干活。”靠東家吃飯而且幾年沒漲過工錢的維多利亞匆匆消失在游人如梭的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