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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美國對華實施的輪胎特保案使得中國輪胎在美國市場遭遇了“瓶頸”。但多數中國輪胎企業及時調整策略，進一步開發中東、拉美、非洲等市場，多數企業出口增長依然勢頭不減，在廣交會上成交活躍。資料照片 |
再過幾天，美國總統奧巴馬就要來華訪問了。然而，訪問前由歐美發起的一系列對華貿易摩擦事件，還是給奧巴馬訪華制造了一些不和諧的氛圍。問題的焦點就是人民幣升值。9月底才剛剛開過G20匹茲堡金融峰會，而10月3日，西方七國集團在土耳其伊斯坦布爾舉行財長和央行行長會議時，就再次要求中國人民幣升值。而且，近期內連續發生的幾起歐美針對中國的貿易保護案，也對人民幣升值產生了很大的壓力。筆者認為，當前歐美通過會議協調機制或是通過種種貿易摩擦來逼迫人民幣升值，是歐美等國的不智之舉。
全球經濟失衡不是人民幣之過
經濟全球化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面打開了世界市場的障礙，使得資金、技術、資源更加方便地流動，使得更多的國家參與國際分工，進入世界市場，獲得發展的機會，但是也同時使得那些弱勢的國家處于更為不利的地位，被進一步排擠到發展的邊緣，使得財富積累進一步集中，物資、資金、技術進一步被少數國家、巨型跨國集團控制。從發展的角度來看，這種不平衡會嚴重制約世界經濟的增長，也嚴重影響世界的安全與穩定。
然而，每當全球經濟運行出現問題，一些西方國家就叫嚷著人民幣升值，仿佛人民幣升值是一味包治百病的良藥，卻對經濟問題背后的深層次原因視而不見。現實地講，全球經濟失衡不是人民幣之過，僅靠人民幣升值根本解決不了全球經濟失衡問題。
首先，人民幣對美元的匯率低估不是美中貿易失衡的根本原因，而是由于美國進入了“后工業社會”，美國的勞工成本非常高，勞動密集型、資源密集型制造業大批遷往國外，傳統的制造業搖搖欲墜，而其發達的服務業固然可以創造許多GDP，但是，其傳統制造業已經無法提供該國消費者所需要的更多消費品，只好從國際市場大規模地進口。由于中國經濟與美國經濟之間有著強烈的互補性，美國需要的大量勞動密集型產品是中國的強項，這是近年來中國對美國出口產品激增的根本原因。
其次，中美消費需求不同引致失衡。可以說，美國過度消費和中國過度儲蓄一直被詬病為全球經濟失衡的核心。由于這次國際金融危機前，美國長期維持過度消費格局，而中國消費需求不足，所以美國需要通過凈進口以補足國內供給的不足，而中國正好相反，需要凈出口以轉移過多生產能力。因此，只要兩國的內部經濟結構不改變，美國對中國總有貿易逆差，這種貿易不平衡還會逐年增大。
再次，人民幣升值對美國而言未必是好事。因為美國的工資水平比中國高大約30倍。不進口中國產品，而是由美國企業來生產，就會因為成本太高而無人購買，而美國市場仍然需要大量勞動密集型商品，于是，美國將不得不從其他工資成本較低的發展中國家進口。這樣，過去美國對中國的貿易逆差，就會轉變為對其他發展中國家的逆差。由于中國經濟對世界經濟增長率的貢獻目前僅次于美國，因歐美的貿易施壓和制裁，造成中國經濟發展速度大幅放慢，必然使世界各國特別是美國、日本、韓國等失去對中國的貿易、投資機會，從而加重這些國家經濟復蘇的難度。
中國為解決全球經濟失衡已竭盡全力
實際上，近些年來，中國一直在為解決全球經濟失衡而努力。
從多邊貿易平衡層面來看，中國已做到了仁至義盡。去年以來，中國在改善國際貿易環境、平衡貿易收支方面做出了巨大努力，比如曾多次派采購團赴歐美采購并簽署一系列雙向投資、技術合作、先進設備引進以及貨物、服務貿易等商務合同和合作意向。
從加強國際政策協調來講，中國為幫助美國解決救市資金問題，早日渡過金融危機難關，從去年下半年以來，大量增持美國國債。到今年7月底，中國持有美國國債已達8005億美元。為了能引領全球經濟早日復蘇，中國高度重視經濟社會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堅持把擴大內需特別是消費需求作為應對國際金融危機沖擊的基本立足點，積極調整內外需結構和投資消費結構，在經濟發展中努力實現速度與結構、質量、效益相統一。國際金融危機發生以來，中國推出一系列擴大內需、調整結構、促進增長、改善民生的政策措施，并取得初步成效。今年上半年，在外需嚴重萎縮的情況下，中國國內生產總值同比增長7.1%，從而為世界經濟復蘇作出了重要貢獻。
對于人民幣匯率問題，中國政府采取了非常負責任的態度，對世界經濟穩定增長做出了重大貢獻。自1994年以來的15年時間里，中國進行了兩次重大的人民幣匯率制度改革，一次是1994年1月，另一次是2005年7月。經過這兩次匯改尤其是2005年7月匯改以后，人民幣升值步伐明顯加快，至今年6月底，人民幣兌美元已累計升值20%，而且人民幣匯率雙向波動幅度也在不斷加大，人民幣匯率彈性進一步增強。人民幣的升值，已經使我國的相當多的外貿企業蒙受損失，但是為了應對國際金融危機，加強國際政策協調，促進世界經濟平衡發展，中國甘愿犧牲自己的利益。
然而，歐美等國不但不念中國的好，反而一次次變本加厲，得寸進尺，給中國經貿制造麻煩，著實令人失望。
應辯證對待貿易施壓人民幣升值
首先，應充分認識到歐美貿易施壓的“雙刃劍”效用。一方面，歐美對中國進行貿易施壓，給中國的貿易造成了一些嚴重影響；但從另一個角度看，中國的綜合國力進一步增強，國際地位大大提高，美國不得不高度重視中美關系，但骨子里依然透出那種對中國蔑視的態度，動輒找茬。
其次，適度干預外匯市場保持人民幣匯率動態穩定。盡管美國近期或將中國列為匯率操縱國，但是，我們必須清醒地認識到，無論怎樣對中國妄加指責，都改變不了中國不是匯率操縱國的事實。可以說，在未來的人民幣匯率改革中，應通過適度干預外匯市場，追求人民幣動態穩定，這不僅符合國際慣例，而且也是世界各國維護匯率秩序的正常手段。這里強調的動態穩定，不僅是名義匯率的動態穩定，還包括實際有效匯率的動態穩定；不僅包括人民幣升值，還包括人民幣貶值，也就是雙向波動。另外，不斷完善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還需要不斷增強人民幣匯率彈性。只要人民幣匯率的波動沒有超過央行規定的波動區間，則中央銀行將逐步減少對市場的干預，讓市場供求逐步起決定性作用。
再次，改善貿易環境中國應變被動為主動。一是積極開展在世貿爭端解決機制下的磋商。這表明中方堅決反對歐美毫無根據地實施貿易保護主義的立場，同時也表明中方希望在世貿規則、在法律框架之內，與歐美方面進行進一步磋商與溝通。若歐美執意要擴大事端，那中國也要按照世貿組織規則來積極應對，以維護中國企業的正當利益。二是從多邊貿易平衡層面來看，歐美同中國要通過政治協調、自我約束實現更多的開放，在總量上各國也要基本上保持貿易平衡。三是從國際合作層面看，雖然歐美政要一再重申反對貿易保護主義，但要真正履行諾言，顯然還有重重阻力，我們希望他們“言必行，行必果”，并且能積極推動重啟多哈回合談判，以商討充實可能達成協議的技術性問題，并化解當前存在的分歧。對于中國的企業而言，眼前要為了自身利益積極應訴，但從長遠看，必須轉變經營策略，將單純依靠低價、依靠數量的貿易增長方式轉變為以質取勝，提高產品的核心競爭力。
最后，進一步加快人民幣國際化進程。通常認為，人民幣國際化須經歷三個階段，即以人民幣進行貿易結算，以人民幣進行金融交易計價，人民幣成為世界儲備貨幣之一。今年7月2日，央行宣布，人民幣用于跨境貿易結算正式啟動，上海、廣州、深圳、珠海、東莞5城市獲得此次試點資格。要推動人民幣加速國際化進程，匯率放松是先決條件。在目前的形勢下，一旦放松匯率控制，人民幣升值的幾率是極大的。如果明年中國經濟與全球經濟復蘇都不錯，人民幣匯率放松將會得到顯著推進。(作者系中國人民銀行鄭州培訓學院教授) |